黑叔不會畫這些東西,隻能跟在莫念凝前麵,提示她,哪幾個點,藏了大煙膏。
黑叔透過內後視鏡,瞄了幾眼莫念凝:“誒,誒誒,才說著呢,如何又苦大仇深起來了?有甚麼不高興的,跟黑叔我說說。”
而遠在七號船埠的兩人,也已經潛進了堆棧裡頭。
黑叔和莫念凝躲在上麵,盯著上麵的動靜,成心偶然地瞄著身側的這個女人――穿了件男人的玄色風衣,一頭長被束了起來,英姿颯爽,技藝敏捷不輸他分毫。
火光以外,黑叔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場“惡作劇”,莫念凝在他身後悄悄站了好久,這會兒天氣已晚,急著想要分開這個是非之地:“走吧,黑叔。”
“噗嗤”笑了一聲後,莫念凝坐進了車裡,提及來,這位黑叔雙鬢斑白,也有五十的年齡了,提及話來,卻還是這麼逗樂,還真是老來樂。
黑叔望了眼邊上的箱子,鬆了鬆筋骨,幾下就跳了上去。
“誒,我說丫頭。”黑叔在前麵開著車,俄然叫了一聲,“你一個女人家,年紀悄悄的,彆老是苦著一張臉,人活著啊,很多找找樂子,你瞧瞧你,笑起來,不是挺標緻的?”
“他奶奶的李邱生,藏了這麼多的大煙膏,這如果拿出去,得換多少錢啊?”黑叔一瞧見這麼多的大煙膏,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在兜裡揣點出去,“都說這些本錢家不是東西,牙尖嘴利的,吸的都是咱群眾的血,嘖嘖嘖……”
“冇甚麼,感謝黑叔。”莫念凝看著車窗內裡,烏黑一片,隻要些許的燈光。船埠的夜色跟城中間的不太一樣,氛圍中飄著細細的海的鹹味,遠處是一陣陣的昏黃喧鬨的呼喊聲,散在風中,如許的安靜,已經好久冇有感受過了,“我能夠……隻是有些累了。”
“嘭!”
就算黑叔再癡鈍,也該聽出來,莫念凝這是話裡有話,她那副鬱鬱不振的模樣,又不是第一次見著了。這丫頭的內心,也不曉得到底藏了些甚麼東西……
可這麼想著吧,總感覺,作為一個女的,她的眼神裡少了一分柔情似水,多了一分冷酷。
如果,能在這裡餬口,就算是身處夜城,就算是烏黑一片,也一樣令她感覺心安,感覺有一陣暖意。
黑叔彆討過媳婦,更彆說是有後代了,雖說他對姓段的兩兄弟冇多大好感,可對莫念凝這丫頭,倒是冇由來的喜好,嗯……就像是父親對女兒的那種豪情。
段淮寧但笑不語,提及來,如果冇有段年一家,他早就屍橫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