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妻棄子,離鄉求榮,非論生過甚麼,他都冇法諒解徐晟涵。此生當代,他都是姓白,不姓徐。
是他的錯,這都是他的錯!
手裡的槍已經不在了,說到底,要不是趁著方纔那股狠勁,他如何都不成能跟黎塘脫手,這會算是沉著了下來,不再像瘋了一樣地撲上去。
閉著眼,白宸一動不動的,眼角彷彿有些潮濕,聲音低低的,帶著不易覺的顫音:“那天,我親眼看著我獨一的歸宿,受儘了欺侮,葬身火海……你明白那種感受嗎?”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與君絕。
“白宸!”黎塘抬手接住了他的拳,一個錯步,將白宸絆倒在地,右手的手臂壓著他的脖子,手肘頂再他的左肩上,“你沉著點!”
這時候的白宸哪還能聽進彆人的勸止?了狠地抵擋著。
“你隻曉得他分開了近二十年,那近二十年裡到底生了甚麼,你曉得嗎?”
白宸摸著後頸,坐了起來,身上傳來的細精密密的痛感提示他方纔那些都是真的,阿誰餘先生,便是他苦苦尋覓了十年的徐晟涵。
“十八年前,他就已經死了。”
徐晟涵坐在地上,張大了嘴,顫著喉嚨,卻甚麼都說不出來,隻能呆呆地望著門口阿誰背光而立的人,爬起來,剛想靠疇昔,就被黎塘一把拉到了身後。
徐晟涵的麵貌還是保持著十八年前的模樣,十八年的工夫,冇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陳跡,這一點便足以證明,他在十八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夠了!”黎塘一樣瞪著狠的雙目,吼了歸去,一把抓住槍口,向前走了一步,“甚麼都不懂的人是你!”
曆經十年,他總算找到了這個男人,卻被奉告那人早就死了,麵前的不過是個幽靈,就好似拚儘了渾身的力量,卻一拳打空的那種有力感,令他不知所措。
快二十年了,他恨了阿誰男人快二十年了!
黎塘不肯再與他打下去,畢竟是相處了十年的同僚,哪怕兩人常日裡的交集並未幾,交誼總還是有的。一個錯手,將猝不及防的白宸拉過,對準了他的後頸就是一記手刀,白宸立馬劈麵倒了下去。
剩下扶著白宸的黎塘,和一味失神的徐晟涵麵麵相覷。
黎塘隻是抿著唇,看著麵前這個情感還是失控的人,卻冇有要讓步的意義。
“……白宸。”
一旁的黎塘歎了口氣,插了一句,聲音聽上去很安靜,可於白宸來講,這倒是另一個天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