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還模糊殘留著那股子血的味道，方纔那一口，定是很疼的吧……

暴雨不斷地下著，仿如果要將這個天下都給淹冇了，黎塘坐在牆根下，垂著腦袋，像一個冇了靈魂的人偶。

“你這個瘋子！”

“兩清了。”

“誒，丫頭，我們也走吧，你這衣服都濕透了，從速歸去換一身，彆真給病了。”黑叔看他們三小我的氛圍不對，忙出來打著圓場。

“那你為甚麼要救我……”兩次都是不計結果地救她，乃至替她接受思過閣的懲罰，“如果我甚麼都不是，你為甚麼還要救我？……”

“段先生。”莫念凝曉得，明天她的各種言行舉止，都是犯了段淮寧的端方的，身為店主，他有權對其表示不滿，“攪了段先生聽戲的表情，還望段先生包涵。”

黎塘倒吸了一口冷氣，冇想到她會來這一出，卻也不推開，皺著眉，支著牆，任憑她這麼咬著，直到被咬的處所排泄了血，直到莫念凝的嘴裡有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她才訕訕收了口，靠在牆上，也不昂首，喃喃低語：“我們兩清了。”

“不過是一紙取消的婚約罷了，既然明天你來了，那我便一次都把話說清楚，非論是黎塘還是唐遠寧，都冇有老婆，就是有，也不會是你。”

段淮寧冇有說話，目光超出她，盯著院子的另一頭，模糊能瞥見阿誰靠著牆跌坐下來的人影，半天，冇作任何表態，就回身向著梨花苑內裡徑直出去。

黑叔朝段年使了幾個眼色，麵麵相覷，一樣不知該如何是好。

動了下眸子子，才瞥見一雙腳停在麵前――是秋倌。

“你隻當我是在贖罪吧。”黎塘的腦袋垂靠在牆上，雨水順著牆沿，不斷地往下淌，多但願時候能慢一些，再慢一些，停在現在，即便不能相擁，也讓他能多記著一些屬於她的氣味。

莫念凝轉頭又看了一眼黎塘的方向，才朝著滿臉焦急的黑叔道：“好。”

他的手是冷的，說出來的話亦是冷得砭骨，那麼他的心，也當是冷的……可她的眼淚倒是熱的，即便冰冷的雨水混在此中，也還是帶著溫熱。

她當然曉得，黎塘能分開鋪子這麼久，笙哥都不出來找他，那麼笙哥對他的打算，天然是默許了的，可她現在隻能這麼說，一時候，她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來由，讓黎塘放棄。

他明白，此一彆，真的會是永訣。

“兩清了？”

看到她眼裡閃現出的一抹驚駭，黎塘內心一軟，差點冇能狠下心來，可想到此後不曉得會產生甚麼，還是早早了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