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真的會帶我們去投奔程大人嗎?”俘虜中收回微小的扣問聲。
那婦人約莫驚魂不決,又或者不敢直視皇親國戚,並不答話,隻是低著頭,用手絞著濕頭髮。白羽音便揮揮手:“大夥兒都謹慎些吧!”表示那婦人跟著大隊持續上路。
“大夥兒不消怕。”彭虎命弟兄們去給俘虜們鬆綁,“我們都是抗擊樾寇的義兵。今後再不會讓狗韃子傷害大夥兒分毫!”
隻可惜不知是不是已經到了虎帳寢息的時候。仇敵個個閉門不出。而他們也不敢冒然衝進一處營帳去。晃了大半個時候,還是一無所獲。“再如許下去也是體例。”彭虎道,“一旦天光,我們不免要透露。”
劉子飛見狀,撫掌大笑,又讓其他的樾軍將士遵循品級凹凸列隊,從品級高的開端,一一上前去砍殺楚國百姓。每砍倒一個,劉子飛就批評一番,或是出刀的速率、力道,或是揮刀的角度,拔刀的姿式……彷彿這裡的停止的並非一場搏鬥,而是演兵場的練習,乃至獵場的遊戲。他的笑語,襯著楚國戰俘的哀嚎,以及鋼刀堵截骨肉的“喀嚓”聲,讓白羽音感受不寒而栗。隻不過一炷香的工夫,百來個戰俘就全數喪命,屍首被踢進土坑裡。隻餘濃烈的血腥味,耐久不散。
“還敢不敢逃竄是不是?”尖兵接上道。
她端起了金枝玉葉的架子,天然把對方震了一震,幾近就鬆開把握了。可一個小兵卻道:“大哥,誰曉得甚麼公主郡主的――身在敵營,我們不成粗心。”
白羽音等人看得傻了眼。見白影過處,如厲鬼勾魂,不留活口。他們心中已經不再是驚奇,而是驚駭。又見那白影翩翩翻滾,彷彿透出盈盈綠光,照得民氣中發毛。一行人兩股戰戰,意欲逃脫,卻又擔憂底子冇法逃離鬼爪。
對方也是一怔。隨即便有人低聲笑道:“爺爺們當然不是樾寇――你這小賊,本來是傻的,哈哈!”但亦有人喝斥:“不要羅嗦,找人要緊――小賊,快說出俘虜的下落!”
“叨教是哪一起的豪傑?”救兵問彭虎倖存的部下。
“但總不能扮孩童。”有人發起道,“不如讓小孩子認他們的家人?”
樾軍的確是妖怪!白羽音恨得直顫抖。她雖見過劉子飛在城樓上吃人肉,但畢竟冇有親眼瞧見背後是如何一回事,也曾想,說不定劉子飛是虛張陣容呢?不久前也聽那避禍的老者提及劉子飛血洗坪山縣,鬼哭狼嚎,如此。但全都不及本日樾軍砍瓜切菜一樣把百多名手無寸鐵的百姓砍死在這山穀裡。她惶恐之餘,也有幾次差點兒忍不住衝出去――特彆是當她看到滅儘人道的樾寇連嬰孩都不放過――任何有血性的楚人都想衝出去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