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感覺毒手嗎?”軍醫問道,“我們已經試過各種方劑,都不見效——”他說著,取過一本冊子來,上麵記錄著每個病人病發的時候,症狀,以及用了何種療法——有清熱化濕的蠶矢湯,也有溫化寒濕的藿香正氣湯、附子理中丸,有在亡陰時應急的生脈飲、大定風珠等,也有在亡陽時回陽固脫的通脈四逆湯和參附湯……再前麵就記錄著滅亡的時候了。可見所試藥方並無見效。
那一夜,冇有人發明她的行跡。次日,統統如常。金嫂的精力也好了很多,能夠下床來了,仍對峙要顧問端木槿。端木槿再三回絕——倒不純為了金嫂的身材,而是為了本身能夠不惹人思疑地點園子裡行動。
“究查的時候再說吧。”羅滿淡淡的,“女人保重。”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混鬨甚麼!”一名軍醫嗬叱,“王小蝦,你不過是在這裡幫手打雜,如何治病還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莫非這裡隻要你一個這乾窯跟從過端木女人嗎?”
端木槿冇有更好的戰略,唯有點點頭。
少年王小蝦一臉不平氣,望著端木槿,但願她說句公道話。
不過,卻冇有聽到有人答覆。或許是劉子飛在自言自語吧,端木槿想,玉旒雲原籌算借刀殺人,不料他幸運從烽火中逃了一命。現在玉旈雲能夠將計就計,留著此人的性命,想等候另一個一石二鳥的機會。這便解釋了為何羅滿如此嚴峻庫房的安危了!
端木槿怔了怔,才重視到這些人束著茶青色的腰帶,都是樾軍的軍醫。本想衝口問他們是何病症,但隨即提示本身,不成再救治仇敵,因而嘲笑道:“你們的人有了疑問雜症關我甚麼事?”
“我說——”劉子飛不知在和甚麼人對話,“你做夢也想不到咱倆會在同一間牢房裡大眼瞪小眼吧?”
“這個……”羅滿朝房門的方向望了一眼,苦笑道,“我也隻能儘人事聽天命。此時兩軍交兵,端木女人的內心……”
“就留在這裡養傷,臨時甚麼也不做。”林樞道,“你如果俄然竄改態度,也會令人生疑。我先設法把蕭榮的身份奉告程大人——你可知如何與他們聯絡麼?”
端木槿咬著嘴唇:在乾窯的時候,她也曾感到束手無策,但還不是挺了過來?記得小的時候,她父親曾跟她說過,世上冇有醫不好的病症,尋到醫治之法,隻不過是遲早罷了。十多年前,帶她去百草門拜見長輩,當時林樞到了鄭國的不歸穀醫治疫症。經曆了萬般凶惡才克服病魔,走出不歸穀時,林樞說:“世上或許有臨時救不活的人,但冇有冇法醫治的病。既然找到醫治的體例隻是遲早,那麼大夫該做的,就是和老天爺爭時候。”當時的端木槿,隻不過是一個小小孩童。但這句話卻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