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殺到了彆人的家裡，還能怪人家像瘋狗嗎？”端木槿打斷他，“玉旈雲……在那裡？”

艾蕭——蕭！她心中俄然一閃——姓蕭的她可熟諳一個呢！不就是蕭榮嗎？“木謂之華，草謂之榮”——“榮”就是草花——“艾草之花”豈不就是“蕭榮”？

或許隻是風吹柳枝，她想，便持續往前走。但是，才踏出一步，猛地感到後心一涼，先是麻痹，接著就是一陣劇痛，她看到利刃穿過她的身材，從胸前刺出。

“不！”端木槿推開他，奪過承擔來，踉踉蹌蹌地朝門外走：她要走，並且要快，以便儘早把這動靜奉告楚軍！蕭榮是樾國特工！難怪他會騙民夫們把糧食從堆棧裡運來喬家大宅，然後又製造慘案，殺光了統統的民夫——他是在為樾軍儲存糧草啊！現在，他必然是已經出了城，和程亦風等人彙合了，乘機再次和樾軍裡應外合，好粉碎楚軍的打算。

“樾寇……”羅滿低聲喃喃地反覆，一種濃得化不開的哀思湧上他的眉頭。他終究抬臉正視端木槿，無法，痛苦，卻又剛毅：“自從在乾窯結識女人，我就曉得，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固然女人總說，救死扶傷冇有敵我之分，不過我曉得，有一天，女人和我終將站在分歧的陣營。女人在東征途中的所作所為，以及厥後在東海三省的善舉，都讓我羅或人好生佩服。我總悄悄但願，你我敵對的那一日能夠遲些到來。不過，再如何推遲，也還是避不開的吧。女人是楚人，而我是樾國的將領……唉！我仍舊敬你，但是，今後今後，哪怕在‘救死扶傷’這件事上，你我也在不成能誌同道合了。”

“主子？”少年不明白她的意義。

羅滿無言以對。

端木槿的胸口狠惡地疼痛起來——莫非是被玉旈雲捅了一劍？但是玉旈雲的劍清楚冇有朝這邊刺過來，而是指向了身後。那樣的意氣風發，令人不再重視她的病容和鮮血。端木槿也就朝她長劍所指的方向望去。隻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一片屍橫遍野的疆場。是楚人？是樾人？彷彿都有。她看到她的父親，她的同門，看到程亦風，冷千山，嚴八姐……然後看到羅滿，石夢泉，顧長風……看到惠民藥局裡的人……看到林樞。

“冇有。”端木槿恐怕那兩個兵士會往診療室裡走，那便會透露樾國的少年，因而快步迎著他們疇昔：“我隻是怕有遺漏的，以是又轉了一圈。確切冇有了——我們快分開這裡吧。或許還能夠去糧倉幫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