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端木槿一驚，“甚麼大夫？”

“好！”端木槿承諾。又回身朝著樾國少年藏身的處所使了個眼色，表示他千萬不要露麵，這纔跟著民夫們出去喬家大宅。

“端木女人過獎啦！”蕭榮道，“既然女人和嚴大俠他們走散了，不如和我們一道行動吧——城裡彷彿另有很多零散的仇敵埋伏著，冷不防就跳出來暗害我們呢！大師夥一塊兒，有個照顧。”

“這些粗重活兒，怎敢勞煩女人？”蕭榮道，“這喬家大宅裡，或許另有些可用之物，不如女人趁這機遇去搜一搜，一併放進堆棧，免得華侈。”

還是她過分天真了？

她有些恍忽。但是冇有停下腳步。跟著兵士們向前推動。到了某一處，大師就分開了，大隊人馬去糧倉，而她和嚴八姐一起，帶著前去養濟堂的人，去分散百姓並搬運藥材。

“我本就是楚人！”端木槿咬牙道，“是你們逼得程大人不得不毀了攬江城，這麼多老百姓流浪失所，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也要被燒燬——這都是你們害的！”

她應當拿起手邊的剪刀，向對方的心口戳下去。

“樾寇……”羅滿低聲喃喃地反覆，一種濃得化不開的哀思湧上他的眉頭。他終究抬臉正視端木槿，無法，痛苦，卻又剛毅：“自從在乾窯結識女人，我就曉得，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固然女人總說，救死扶傷冇有敵我之分，不過我曉得，有一天，女人和我終將站在分歧的陣營。女人在東征途中的所作所為，以及厥後在東海三省的善舉，都讓我羅或人好生佩服。我總悄悄但願，你我敵對的那一日能夠遲些到來。不過，再如何推遲，也還是避不開的吧。女人是楚人，而我是樾國的將領……唉！我仍舊敬你，但是，今後今後，哪怕在‘救死扶傷’這件事上，你我也在不成能誌同道合了。”

“救人？”端木槿喃喃，看著少年身上已經措置結束的大小傷口，禁不住苦笑起來——這可不就是她救的人麼？此人今後會去殛斃楚人——他說他是工虎帳的，幫忙玉旈雲繪製輿圖，那風險可就更大了。他們查清楚了楚國的山川河道，製定好了作戰的打算，就會令很多兵士、彼蒼生為樾軍的刀下亡魂！

她做的統統都是徒勞的。她救的人若非被殺死，就會持續去殺人。那麼行醫另有何需求？她這個所謂的大夫苟活著這世上另有何意義？

少年皺了皺眉頭：“做逃兵？那可不可。那是要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