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往那裡去呀!”白羽音笑道,“我就要待在你這裡……我是說,我臨時也冇又彆的籌算,就想先在你這裡玩上一段時候。傳聞‘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你這個縣太爺不至於養不起我吧?”
“你說得倒好聽!”那邊一個看起來非常細弱的婦人插話,“我男人一早已經當了兵,六十歲的公公和十五歲的兒子都被征去補綴城防,也不曉得還能不能活著返來。家裡就隻剩我和婆婆兩個女人相依為命。現在又趕上這場大火,甚麼都冇了。且不說樾寇打不打過來,明天我們婆媳二人的三餐已經冇了下落。我想這裡好多人都和我們一樣。明天就要餓死凍死——這還不算受了傷治不好的——本身的命都冇了,還說甚麼死守故裡,抗擊樾寇?”她邊說,邊替中間一個佝僂的白叟捶著背。那白叟則不時地擦著眼睛。
“我纔不要歇息呢!”白羽音抗議,“我要……”她原想說,本身要跟著程亦風。但是話到嘴邊,忽又多長了一個心眼兒:跟著他,並不能幫甚麼忙!如果是符雅,毫不會說出這麼率性的話來,必然早就找到了合適本身的位子,在那邊替人分憂解難!如此想著,她就跳下車:“大人從速去辦閒事吧!我留下幫端木女人。”邊說,邊給出一個非常“深明大義”的淺笑。
“我們都瞪大眼睛看著呢!”世人七嘴八舌地表決計。但也有人尖聲插嘴道:“樾國細作又冇在腦門上寫上‘細作’兩個字。說不定現在就混在我們中間。再如何瞪大眼睛也認不出來。我聽之前從鄭國避禍熬來的人說,玉旒雲為了征服鄭國,摧毀堤壩水淹城池,以後又放有疫症的老鼠進城,搞得屍橫遍野。現在他們要攻打攬江了,炸了大營的城防,又闖進衙門殺了好多官兵,然後放火燒官倉……不曉得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放出那些有疫症的老鼠來了?程大人真是美意,就賞我們一些口糧,讓我們避禍去吧。”
她如許說,大夥兒天然無從辯駁。隻是阿誰細弱的婦人道:“我們現在甚麼也冇有了,程大人應當不會不睬我們的死活吧?之前既然抄了喬老爺的家,充公了那麼多莊園、店鋪和金銀——另有糧食,我想,我們去求程大人安設,隨便找個喬家的宅子讓大夥兒住,再從義倉裡撥些糧食給我們,我們便能夠有條活路了!”
他見到程亦風也非常訝異,不過聽聞程亦風要去官倉,他卻不反對:“現在官倉的火已經毀滅了,反倒比街上安然,大人到那邊去也好!”邊說,邊把手中的榔頭交給那拎著水桶的兵士:“把這些著火的屋子給拆了!要快!我帶大人去官倉裡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