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甫……”張嬸囁嚅著，“這小我……”她約莫是要說此人麵熟，或許來者不善之類。可白赫德已經親身上來開門，且道：“張嬸，我主不是說了麼？‘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覓，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我主且不嫌棄我們這些罪人，我們如何能將彆人拒之門外？”

彷彿她對符雅奧妙前去教會的事也知情。但在她透露那威脅之前，嚴八姐暴喝一聲，劈掌斬向她的頸間。她因為分神看符雅的原因，來不及閃避，終究被嚴八姐鎖住了咽喉。不過，命懸一線的時候，哲霖從旁躍起，抽出一個禁軍的腰刀，也抵住了嚴八姐的後心，三人對峙，隨時都會血濺當場。

白赫德淺笑：“程大人是好人？”

“老先生此言實在是讓我很安撫。”白赫德劃著十字，“不過究竟教會能不能光亮正大，這都是要靠主的帶領，我本身不敢妄言。”

程亦風又是利誘又是焦急：“先生瘋了麼？你不但不勸他們避開朝廷彈壓的鋒芒，還說要幫他們佈道？豈不是隨時會害死符蜜斯？事關嚴峻，先生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如許想著，他當下也出列道：“殿下，臣……”

不會又是演戲吧？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竣熙也因為被“狼來了”一場，不知該如何是好。但程亦風的肝火卻轉化為一種龐大的情感：為了一個提案竟能如此？這個年青人的確有些不擇手腕，隻是這份對峙叫人不得不敬佩——前夕符雅曾表示過，如果不能持之以恒，不能甘心捐軀，那就冇有信奉可談。他程亦風或許滿口仁義品德，但和過火的哲霖比起來，貧乏的不就是這一份固執嗎？

他撫著後腰：“啊，冇事，冇事……符蜜斯也冇事麼？讓蜜斯吃驚，實乃程某之過。”

“這……”程亦風抓抓腦袋，“孔子責備子路，乃是因為他此舉讓魯相季孫覺得子路要奪他的公眾。”

“好小子！”嚴八姐道，“本領冇有多大，倒會使詐！”

白赫德聽聞此言，怎不大喜：“現在經籍還隻要拉丁文的，不過以斯帖——也就是符雅蜜斯——正在幫我翻譯。信賴除夕之前就能翻譯好。老先生如果感興趣，到時候必然送一本給你。”

“大嬸……等……”程亦風纔要解釋，就聽到白赫德的聲音了：“張嬸，為甚麼擋著門呢？為甚麼有人叩門，你不給他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