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有見過觀音，不過傳聞過觀音顯靈。”宇文雍道，“如果觀音向來未曾顯靈，恐怕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拜她。”

童仆繁忙地清算東西。這少年人識字未幾，也冇有工夫將函件、劄記、冊本分門彆類，隻是十足放進一隻大箱子裡去。程亦風想提示他,那此中有的是各地的民情，有的是新法實施的陳述，另有的是籌辦進一步推行的法律,一旦搞混了,要花好大的工夫清算。但是才張嘴，又想：清算了又有甚麼用呢？這是完整結束了。不管當初懷著多麼大的但願，不管這一年來有著如何的熱忱，又降服了甚麼困難，現在都該復甦過來了——結束了。

“凡事練很多了，天然就特長。”符雅道，“廚子之解牛，伯牙之操琴，羿之發羽，僚之弄丸——所謂神技不過若此——騙子之裝神弄鬼，某將軍之興風作浪，也是此中例證。”

論到耍嘴皮子，冷千山天然不是這些墨客的敵手，他便嘲笑了一聲，道：“好！好！本來是程大人的一黨在這裡集會。最後程大人和司馬將軍是一派，大青河以後翅膀硬了，就要自主流派拉幫結派。你這手腕公然高超——現在議起新法來，大家都以你程亦風馬首是瞻，朝廷裡哪兒另有彆人說話的處所——既然你要插手管，那就讓你管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程大學士！”

程亦風聽他的語氣有變，心中一怔，接著猛地覺悟過來：冷千山的這番話實在是下了一個套子——這條祖製若拔除，今後不是隨便甚麼人都能夠變更軍隊了？屆時莫說司馬非會北伐，冷千山等人會向樾寇挑釁，萬一另有用心叵測詭計謀反的，不是也能夠出兵逼京了麼？那還了得！但是，如果本身籌算申明祖製，則意味著他必須辭去兵部尚書的職位。現在排著隊等著代替這個職位的多是冷千山的翅膀。一旦出兵權落入冷千山之手，結果也不堪假想！

符雅感受胳膊上的把握如同鐵箍：“公子想要如何？”

“最後一題暗指變法新政，”程亦風道，“編題的人還下了一番工夫呢！”

“不能操之過急，以免重蹈覆轍嘛，”高齊道，“大人已經提示過很多次啦。就遲三天再議也無所謂——不過，不曉得秋闈有考甚麼八股題目，萬一挑出來的都是一群隻會‘賢人言’的書白癡，他們做了官，豈是百姓之福？”

“不如何。”哲霖道，“我想要和程大人合作做一番大奇蹟，是以也想請蜜斯來幫個忙呢！”他略一施力，符雅就踉踉蹌蹌地被他拉到畫店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