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諭雖發，但都是先發到官府，傳到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耳朵裡還需求好些時候呢。”晉二孃笑著道，“小婦人故意要恭喜王爺，不過實在也不能裝出笑容――第一，王爺的票業司要再向我借銀子，我可借不出來，第二，王爺若不儘快讓人把我這兒的欠款還上，萬一有人使壞讓存戶上門取現，鼎興可就費事了。”

“這暗樁子本領也夠大的，竟然在公孫天成的眼皮子上麵能送信返來。”石夢泉道，“官票印版也能偷到，實在短長。”他翻開了匣子，見內裡公然有奧妙通訊所用的絲帕，而絲帕包著的，恰是程亦風送給玉旒雲的那本《論語》，隻不過已經被切成了兩半，不由奇道：“這是甚麼意義？”

石夢泉不解道：“為甚麼？”

梁夫人不曉得晉二孃的苦心，道：“你如何看定了人家經心就隻能做通房丫環做姨奶奶？她如何就不是做少奶奶的料了？全徒弟也在我們家這麼多年，經心就像我們自家的女兒一樣。何況我們梁家也是赤手起家，那裡就有甚麼家世之見？經心，夫人給你做這個主，你就跟了少爺去，等他把王爺的差事辦好當了，成了材，就給你們兩人把婚事辦了。”

石夢泉的腦袋立即發昏，從速順她所指去看，但是半小我影也不見，才曉得是被她耍了，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王爺，打趣不能這麼開。把穩‘好的不靈，壞的靈’。如果大費事真的追上來，死纏爛打要跟我一起去南邊，我說不定真把差事辦砸了呢！”

玉旒雲走到跟前，見那畫卷色采素淨，淺深濃淡，陰陽向背，無不邃密入微，那裡像是印的，竟像是手畫出來的一樣。

玉旒雲擺擺手，笑道：“小孩子那裡有定性？學武做侍衛，也都是看著好玩兒罷了。他是你梁家的獨子，天然要擔當梁家的買賣。你不是很想他能夠成為官商麼？我天然會讓你如願。”

玉旒雲當然也考慮過，隻是從楚國運糧食過大青河太顯眼了，須得在南邊采辦然後從天江運出海，然後海運北上從東海三省登岸再在樾國境內運輸。今後或答應以這麼做，但是現在要運拯救糧去甘州，花不起這個工夫。何況，和趙王比武的第二回合打的就是銀兩仗，她要讓新建立的票業司能夠有充足的銀子週轉，不再追虧空追得那麼緊，這才氣夠讓官辦票業的新法立穩腳根，也讓本身緊緊掌控住國度的銀錢命脈。不能和晉二孃細細解釋，隻道：“我有我的考量，不讓你虧損就好。你隻答覆我印得出還是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