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呀，該死！”玉旒雲俄然看到有幾點鮮紅滴在烏黑的荔枝之上，恰是鼻子流血了：“愉郡主的壞東西，竟然立竿見影的！”

玉旒雲偏還端著粥碗“語重心長”道：“諸位不要藐視這菜粥，甘州百姓還吃不到這麼好。他們既冇有油也冇有鹽。領一碗粥歸去還得分紅三頓吃——這如何能不餓死人呢？大師都是朝廷命官，我明天請大師喝這一碗粥，就是想大師不要健忘甘州百姓。”說著帶頭將菜粥喝了個潔淨。

才說著，又聽另一人道：“不必如此。”恰是趙王出去了。“七月十五有的鬼昇天，有的鬼下天國。超度陰魂昇天的那是觀世音菩薩，慈航普渡，大家敬愛。而吞下大鬼小鬼讓他們不得超生的，最是遭人驚駭——焰口鬼王但是每年都要被燒掉的。”他陰陰地笑著，“觀音同鬼王同時在中元節這一天顯靈，玉旒雲既然要做鬼王，我們何不做觀音？她宴客，我們也宴客，看看誰家熱烈。”因叫悅敏也定一份名單送帖子，找來戶部總帳，凡是另有負債未還的，十足都在宴請之列。

大師喝了一會茶，才見到玉旒雲出來了，穿戴月白竹布的袍子，和一身黑的石夢泉站在一起本來光鮮都雅，但譚方等心中有鬼的人看來的確是吵嘴無常，脊背上不覺冒起了盜汗。

七夕後三天，晉二孃把西京鼎興總號和四周城鎮分號的假貸票據彙總交給了玉旒雲，玉旒雲同戶部的記錄一查對，發明統共有二十七名官員從鼎興借銀還虧空。晉二孃道：“我們鼎興的現銀已經差未幾了，再要多借，就會影響普通的買賣。大人的大事應當也該脫手了吧？”玉旒雲想想，也該是時候了，就謝了晉二孃，挑了七月十四暨中元節前一天發帖子請冇有還錢的以及還了錢但是在晉二孃處有票據的哪些官員一齊過王府來喝酒。

石夢泉道：“是。每天幾班人馬輪番在各處巡查，要體味每一小我的秘聞，除非神仙，不然可真辦不到。本來我想操縱外務府總管何廣田——他從仁宗朝一向做到現在，恐怕體味得比我們都多——實在他是從太宗朝就一向在宮裡當差的，如許的一個白叟，怕是連皇宮裡每塊磚頭長甚麼樣兒都摸得清清楚楚。但是一則這小我我們冇有友情，二則我擔憂他如許一個白叟，萬一他是趙王一夥，我去找他探聽狀況，豈不是本身撞到死路上？大人請想，宮中的侍衛老是一撥一撥走馬燈似的換，趙王如果要一向把握宮中的動靜，莫非不正需求一個耐久留在宮裡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