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至美固然滿肚子都是戲文，但豈會推測人間比戲更險惡？完整聽不明白。倒是張夫人有些見地，道：“大人甚麼意義？莫非是家父出了事？”

段青鋒不語。

玉旒雲感受表情大好，一向在船麵上望著臨淵城，直到亭台樓閣都連成一片恍惚的色采，才號召石夢泉道：“走，我們下去把酒喝完！”

段青鋒恭敬地承諾，接著就向玉、石二人做了個請的行動。由卓思遠陪著，三人從鋪著織錦地毯的跳板登上了福船。

“算啦，事情也要有個輕重緩急。”玉旒雲拍了他一掌，“誰曉得轉頭會產生甚麼事呢？何況，西京的狀況我更加擔憂。”

好，玉旒雲暗想，就看看到底有甚麼花腔！

玉旒雲“呸”地啐了他一口：“我不玩命，要你玩甚麼命。我們該好好的喝一場酒，然後乾一番大事。”

到次日一早用了早膳，寺人就來請，說是武德帝在前殿調集群臣議事，也趁便給玉、石二人送行。兩人便跟著前來。到殿上一看，見武德帝端坐龍椅上，中間是段青鋒，前麵掛著珠簾，模糊能夠看到孝文太後。玉旒雲輕聲嘀咕：“咦，這是垂簾聽政了麼？”

玉旒雲那裡在乎他“衝撞”，隻是聽到了公孫天成的動靜，便詰問道：“公孫先生明天淩晨分開？這是如何一回事？”

武德帝還是沉默，孝文太後則一向淺笑著，同他們說了些客氣的話。末端，段青鋒和卓思遠也都下了船去。海員們捲起了富麗的地毯，又收起跳板。石錨拉上，帆船升起，福船終究漸漸地分開了船埠。

玉旒雲曉得孝文太後畢竟還是放不下舊事，便接著道：“如果西瑤軍隊助我攻陷楚國，戰後分彆天下，順理成章。但如果西瑤軍隊想作壁上觀，恐怕最後這一杯羹是分不到的。到時秦山和山上的統統也天然都成了我樾國國土，我樾國天子可冇有任務為一個不熟諳的人大修陵墓。如果周邊小民不謹慎掘壞了……依我樾國法規，偶然之失，最多罰個一百兩吧。太後覺得如何呢？”

說著，兩人便一同下到船艙裡，叫人上茶來。

啊！難不成甚麼發配牟希來的事也是假的？

寺人躬身承諾，讀了上麵對牟希來的措置，自是孝文太後交代的“抄家”和“發配”兩條：“……著刑部尚書當即履行，不得有誤。欽此！”

玉旒雲道：“夙來隻要長輩拜見長輩的事理，哪有長輩看望長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