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3章[第2頁/共16頁]

但不想前殿中俄然走出一個華服男人來，對二人笑道：“玉將軍，石將軍，如何這麼遲纔來給皇後孃娘存候？”

既然是談關乎民生的閒事，顧長風就曉得如何答覆：“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五行之沴，地氣為之也。水不潤下，火不炎上，木不曲直，金不從革，稼穡不成，謂之失性。失性則災異生。將軍所問之蝗災，即屬水失其性。”

顧長風道：“陛動手書之‘天下’二字何止懸在這無極殿中，也懸在臣的內心。然陛下可知，‘天下’與‘一統大業’並不不異？”

石夢泉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卻聽一聲冷冷的“慢著”，恰是玉旒雲發了話。

石夢泉聽著有些耳熟，想起方纔在顧長風家裡的某本治蝗的冊本裡看到過這詩，意義約莫是勸人儘早肅除蝗蟲卵。

終究還是玉旒雲先開了口：“滿朝文武如何看如何討厭。不曉得他們厥後把顧長風如何樣了？”

“不，陛下！”顧長風掙紮著甩脫侍衛，“玉將軍能征善戰，陛下寵嬖玉將軍天然無可厚非。但陛下如果對玉將軍言聽計從，武夫當道，必將會給國度帶來冇頂之災啊！”

“眾卿平身。”慶瀾帝嗬嗬笑道。他三十五歲，恰是盛年卻有些發福，配上笑嗬嗬的神采，仿似一尊彌勒佛。“愛卿們此次出征，蕩平周邊蠻荒小國，揚我大樾國威、軍威，朕心甚慰。一統江山是太祖、太宗天子的慾望，如果能在朕治下實現，朕也就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飯畢上了茉莉香片茶，此時遠征的故事也講得差未幾了。按宮裡的端方，皇後該歇午覺。但是玉朝霧皇後拉了玉旒雲的手道：“雲兒，姐姐有話同你講，你跟我出去。”說著便把玉旒雲帶到暖閣裡。

公然，呂異感喟了一聲：“可惜，趙將軍為了攻占依闋關已經為國捐軀。幾十大哥友，唉……”

“將軍請聽顧某說完。”顧長風合上書冊，“天人相感，不是字麵的解釋。這所謂的‘天’，是‘道’，乃是人力所不成違背。將軍試想，大青河發源於雪山，自西向東而入海，將軍能使她逆流嗎？”

最後當然是西征的主帥岑廣出來發言了。這位老將公道嚴明。他以為，玉旒雲能夠以少勝多擊敗耿近仁的雄師已經難能寶貴。非要怠倦的軍隊再去依闋關，不但不近情麵，也有違用兵之道。依闋關損兵折將純屬趙臨川本身判定失誤，與人無尤——就算他幸運從依闋關生還，也要被麵對兵部的檢查。既然已經陣亡，這事就不必再究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