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警告地瞪了那偎紅閣的婆娘一眼,讓她不要胡胡說話。婆娘麵色青白,豈有不從?
那裘掌門道:“笑話。我幾時說過看不起你們?本來我們兩派同宗同源,同氣連枝,是你們鐵劍門的人整天要和我們拋清乾係,在江湖上到處給我們找費事。你們先不仁,豈能怪我不義?”
兵丁咬牙切齒,不管如何也不肯等閒放行。偏這時,遠處一陣馬蹄聲,有人呼道:“是冷將軍來了!”
“不知他們上神農山莊去做甚麼?”玉旒雲曉得合座都是武林妙手,唯恐輕聲說話也能被他們聽了去,便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字。
不過,看了一眼那精美的油壁車,她心中俄然一亮,向石夢泉遞了個眼色。石夢泉明白她是想搶了這車馬分開涼城,隻是擔憂這趕車婆娘叫喚起來,不免要轟動整條花街的人,到時可就費事了。
這是甚麼處所?玉、石二人獵奇地抬眼四望。他們左手邊一座富麗的館閣,巨大的朱漆招牌上寫著“綺春院”,右手邊的修建也毫不減色,招牌上竟然還描了金,寫著“戀秋院”,本來是花柳巷,朝晨妓女和恩客們都還未起家,以是才平靜非常,連順天府的官兵都還未到來。但兩人不由相視咋舌:如何到頭來還是走到了掌櫃保舉的處所來?
“我們是鄭國人。”玉旒雲俄然道。她拋棄了這幾日慣用的涼城腔,答覆本來的北方腔調:“冇有甚麼門派,本來就是做鑣師的。我們的半壁江山已經被樾賊侵犯。不肯做仆從的人都遷來了楚國。現在……”她要找一個不輕易被拆穿的大話來講,靈機一動,道:“我們現在得贛州虎威鑣局收留,又做回鑣師了。”
石夢泉心中便是一涼:這下得大動兵戈了!
本意隨便打發此人,卻不料比設想中困難很多。“謙善有禮,真是可貴。”薑先生道。“聽你是口音不像是中原人,不知是哪一派的弟子?”
“贛州虎威鑣局?”薑先生驚奇道,“莫非就是崔抱月崔女俠地點的那間麼?”
“嗬嗬!”肖掌門見他活力,反而笑意更深,“我看你是有愧於你師兄,以是……”
玉旒雲聽他說的也有事理,便同意在江門過夜一晚。兩人因牽著馬,走到了江門的闤闠之上尋覓堆棧。
薑先生道:“趙師弟人都已經不在了,現在究查另有甚麼意義?若他還活著,說不定也會被人誤指為叛徒吧?依我看,現在首要的不是誰是叛徒,而是玉旒雲還活著,且來到了這裡,要同西瑤締盟。若我們不攔住她,將這惡賊撤除,結果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