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事?”羅滿曉得端木槿正忙著,就攔住跑在最前麵的那小我。
石夢泉死死地盯著烏曇懷裡的人——麵龐慘白,眉頭舒展,汗濕的頭髮混亂地貼臉上,嘴唇本無赤色,但現在卻被鮮血感染。微微伸開的唇瓣,是因為呼吸困難,還是想要呼喊誰?是在呼喊他嗎?她發不出聲音,但是他聽獲得——恰是如許的呼喊,讓他從西京馬不斷蹄地趕來江陽。彷彿胸口被利刃剜開,疼痛,難以言喻。但是他信賴,她更痛苦。
“啊呀,是羅總兵!”那人抓住羅滿,“可不好了,內裡來了好些兵士,說惠民藥局裡有強盜挾持朝廷命官,見人就抓!”
“你說甚麼!”烏曇莫名其妙,不過心知現在如果強行突圍,很有能夠會傷著玉旈雲——或許應當挾持這個樾國將軍做人質!不過那也太冒險!他必須另謀前程。一咬牙:“你們要找的海龍幫老邁就是我,擄掠你們的艦船,又毆打翼王爺的,也是我——不過這位劉女人不是我海龍幫的人。她現在身受重傷,要找惠民藥局的端木槿醫治。你們如果讓我送她去求醫,待她好了,我任你們措置。你們如果不肯,哼——”他從懷裡摸出兩把匕首來,手腕微微一抖,就將此中一支插在了城門“江陽”兩個字的中間。“你們如果不肯——”他的語氣充滿威脅,“剩下這支匕首,就插在你們將軍的心口上——大不了大師同歸於儘。歸正我是賤命一條,我死了,你們賠上個將軍,看你們如何交代!”
“算是吧。”端木槿道,“我不但願再有下一次。”她清算起血汙的刀具和繃帶。內裡的藥童報說天麻散已經製好了,用來調藥的溫酒也備妥。她便叮嚀拿出去,並尋一身潔淨的衣服。回身看,石夢泉和烏曇都冇有要走的意義,就沉下臉道:“如何,你們還要留在這裡看我給她換衣服嗎?還不出去?”
出乎他的料想,石夢泉全然不抵擋:“好,備車來,送我們去惠民藥局!”
石夢泉卻非常信賴端木槿的醫術,隻是擔憂道:“此法痛苦非常,莫非冇有彆的體例嗎?”
“甚麼?”石夢泉和烏曇異口同聲問。
石夢泉如何不知?他親眼瞥見很多兵士因為金創痙而喪命,以是軍醫也叮囑,受了外傷,必須當即洗濯包紮。之前每逢玉旈雲受傷,隻如果他在中間,都會催促她儘快措置傷口。而這一次……這一次他不在她的身邊!她如何會和這個海盜頭子在一起?如何會被蓬萊人圍困?貳心中有太多的題目,但是那些都不首要!現在最首要的是——玉旈雲的病情究竟如何?他望著端木槿,心中絞痛,乃至冇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