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見得能夠戰天鬥地，但是我曉得老天爺夙來不公道。”玉旈雲答覆，“很多時候，即便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也會來害你，害得你家破人亡，還想持續剝你的皮，吃你的肉，吸你的骨髓——甚麼善有惡報惡有惡報完整就狗屁胡話。如果本身不幫本身，隻要等死的份。”

“你……”烏曇略帶躊躇，“方纔叫的是你親人的名字？”

玉旈雲腿腳發虛，走在步隊的最前麵。烏曇在中間陪著。聽到前麵的吵嚷聲，他們兩人都緊走幾步上前去看，這才發明留守的弟兄全都被人點了穴。“這伎倆……”烏曇的麵色陰沉下來。

不是死了吧？玉旈雲趕緊轉頭去看——隻見況師父盤腿而坐，一種可駭的青紫色正從他的脖子漸漸爬上他的下巴，進而分散到全部臉——彷彿是有甚麼熱力在他的體內蒸騰，臉頰固然發青，卻看來彷彿透明，連肌肉的紋路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而頭頂又彷彿有氤氳的蒸汽披收回來。

“好笑！”玉旈雲一揮手，將水囊打了歸去，“我還不放心喝你的水呢！你這麼討厭我，我如何曉得你不會趁機毒死我？”

“師姐是恩師的獨生女。”況師父道，“恩師被害死，師孃也自刎殉夫，我和師姐跟著恩師的朋友分開這是非之地。我本覺得今後能夠忘懷前塵舊事，開端新的餬口。但是師姐卻必然要為師父報仇。她未曾習武，不妙手刃仇敵。何況仇敵也太多了，她竟挑選……唉，也不知她現在如何。如果她當真挑起兩國之爭，師父地府之下，豈能安眠？我卻勸不了她，隻能為她積福了！”

“莫非不該如此嗎？”玉旈雲道，“仇敵逼迫到我們頭上了，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除了本身，還能靠誰？我曉得你會說我們現在和蓬萊人戰役，這叫冤冤相報何時了——實在，要告終這段恩仇很輕易——要不，就是我們被蓬萊人滅了，要不就是我們把蓬萊人給滅了。所謂不死不休，隻要有一方死絕了，就結束了。”

烏曇垂著頭：“徒兒知錯了。隻是，徒兒曉得弟兄們要去迎戰蓬萊人，不忍心看他們孤軍奮戰，以是才違背師父的號令，前去互助。徒兒明天又犯了殺戒。請師父懲罰。”

這類感受……她的心一沉，東征鄭國的途中，也曾如此眩暈，而回到西京以後的那場大病，她也是如許頭重腳輕。不會在這個時候倒下吧？在她伶仃無援的時候！她感到驚駭，但又安撫本身：不過是受了點兒小傷，歇息一陣，傷口癒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