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剛到，就明天一早。”玉旈雲獨自坐下，“我微服前來，為了等一批從海上運來的重石，好讓你們在這裡冶煉——這些先不說。我一到你府裡，就聽你部下的阿誰孟廣說了你遇襲的事情。他本來要通報，但我怕打攪你歇息，就攔住了——有端木女人照顧你，看來你的傷口已經冇甚麼大礙了吧？”

“噓，不要白搭力量掙紮。”翼王含混地湊到她的耳邊，“引來彆人瞥見、聞聲，隻會對你倒黴。我隻是想對你說，不管彆人如何看你，我都不在乎。你是多麼的不擇手腕，我也無所謂。”

“我們兩個，還要分甚麼相互嗎？”翼王笑道，“你是不是頭一次出遠門，卻冇讓石夢泉陪著你，以是很不風俗？我曉得你很討厭我，不過，我們同在一條船上，應當通力合作。你何必到處把對我的討厭擺在臉上，彷彿唯恐彆人看不出蹊蹺似的！”

“程亦風被貶官了。”翼霸道，“非論他的才調如何，但他是楚國最鞠躬儘瘁為國為民的一小我。而現在這小我已經被趕出朝堂。現在涼城是奸臣和庸人的天下。另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隻要我軍跨國大青河，或答應以一舉將楚國奪下！這是你多年的夙願，也是我大樾王朝自建國以來就存著的胡想。你是來找一個機遇，一個由頭，能夠讓你出兵南下，是不是？”

“那可不可。”端木槿道，“你現在是受了傷的人，還要跑去總督府一趟，對傷口非常倒黴……不過，我能夠讓他們幫你把顧大人請過來，如何？”

翼王笑了，但這一次，笑容透出冷意來：“好，我放尊敬些，跟你說端莊事——你到江陽來，莫非真的是為了甚麼石頭嗎？你是為了出產石頭的阿誰處所吧？”

“我警告你！”玉旈雲狠狠道，“你如勇敢傷害羅滿或者顧長風，我必然殺了你。”

“大人——”掛了彩的部下非常不解，“楚國人背信棄義，我們如何能夠就這麼放過他們？”

約莫到了二更天的時候，模糊見到有船從劈麵閃動的燈光中駛了出來。不過，因為河麵甚寬，而夜霧漸濃，分開了那片燈海就是濃黑一團，並看不切當，直到對方駛近了，纔再次辯白出來——公然遵循商定，隻來了兩艘船，且都是平常的漁船，各有一個搖櫓的，一個掌舵的。船艙非常狹小，最多容下兩三小我，決計冇有能夠埋伏兵士。

不成被翼王利誘了！她因為嘲笑了一聲：“誰不擇手腕了？做出這些肮臟事情的是你！和我冇有任何的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