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端木槿彷彿由夢中醒來，“我……我冇事……我隻是在想，鴉片有毒，如果大量服食，隻會中毒喪命。如果要用煙膏來豢養牲口，以期讓他們感染毒癮，並自發去搜尋煙膏的下落，這劑量必然要計算清楚。多了，牲口會中毒而死，少了，隻怕它們又不會主動去尋覓……不過，究竟如何計算，醫書上並不見記錄……如果要將分歧的劑量一一嘗試，隻怕耗時吃力……”

“女人那裡去？”他問。

談笑間，程亦風的信已經寫好了，交予猴老三伉儷，明日帶去冷千山那邊，彆的給臧天任和向垂楊的信，恐怕通過官郵驛站會泄漏風聲，乾脆也請他們帶去虎帳，由虎帳的信差傳送。至於他本身，當然是要坐鎮攬江衙門，以免除攬江大營走動得太勤，形成喬百恒的思疑。

“喂，姓端木的，你想乾甚麼？”猴老三嚇得跳到了凳子上，蹲踞這著，還真像個猴子，“不是想把你老子的那一套又拿來故伎重施吧？”

“是麼？”程亦風笑道，“我正籌算修書去平崖，問候司馬元帥和公孫先生，現在倒能夠偷懶了，多謝五當家傳訊。”

他如此態度，使得端木槿有些驚奇，但還是很快欠身見禮：“本分地點，何足掛齒。我是來找程大人……”話未說完，她身後俄然傳出一陣狂吠聲，一條惡犬撲了出來，直向座中的猴老三衝去。幸虧這惡犬脖子裡拴了鐵鎖，由端木槿牽住，纔沒有咬著猴老三。但它呲牙咧嘴，冒死掙紮，彷彿非要把猴老三撕個粉碎不成，連端木槿這個身懷武功的俠女，都被拖拽得打了個趔趄。

“此計甚妙！”程亦風讚道，又轉頭看了看場子上染了煙癮的兵士們：“將軍……籌算如何措置他們？”

“這個……卑職等也不肯定。”兵士答覆，同時端上一簸籮煙膏來，“卑職等隻不過是將那七間營房的人都押在校場上，等著將軍去鞠問發落。至於他們是不是都吸食福壽膏，卑職等就不曉得了。”

“不見得是老天跟大人開打趣。”辣仙姑道，“但大人身邊有人跟你使詐，這是必然的——如果這位樾國女大夫所言非虛，喬百恒已經在攬江呼風喚雨，連前任縣太爺都受他節製，這縣衙裡隻怕都是他的人——難怪方纔那師爺諸多推讓。現在大人將畫像交給他臨摹，恐怕他添油加醋，非畫得叫人認不出來纔好！”

說話時，雜役奉上了茶水來。酬酢臨時被打斷了。猴老三嘬著熱茶，身子暖了過來，便問：“冷千山那長季子就在這四周？比來可循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