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這個笨拙的少年回到家中，看著他清算完了金飾，又去清算書房。架子上的冊本，有些是自程亦風少年期間就一向鐘愛的，有的是他在處所上為官時彙集的，另有詩集、條記，而最多的，是一年來嘔心瀝血推行新法的各種記錄……這些全都被清算了起來。他看著，就彷彿看本身的人生被裝箱打包一樣。

“趙興，你好大的膽！”元酆帝拍案怒喝，“朕之前用心修道，豈是罪惡？豈不知賢人雲：‘我有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為而民富，我無慾而民自樸’？現在朕不修道了，當即災異四起，豈不就是老天爺在奉告朕，該當有為而治嗎？你竟敢出言不遜，歪曲聖道。你還做甚麼禮部尚書？你告老回籍吧！”

明天半夜寫完這一章的時候，符雅跟隨程亦風去了攬江。但是當時懶得查抄錯彆字，就冇更新。明天重讀，越想越感覺彷彿不該該如許，因而，程亦風又冇娶到老婆～～～～（我就是後媽！）

“大人問得真好笑。”符雅道，“皇上不上朝已經好多年，太子監國也不過是近一兩年的事，國度朝廷可冇有立即垮了呢！何況，今時本日，大人不是應當但願朝廷從速出點兒甚麼大題目，如答應以加快康王府一黨的滅亡嗎？”

“這就是公孫先生的高超之處。”符雅道，“大人請想，與康王府以及舊黨鬥爭起來，你們必然能取勝嗎？眼下已經災異不竭，舊黨們紛繁指責這是大人和新法禍國殃民——固然你我心中都曉得，這底子就是強詞奪理。但三人成虎，舊黨們如此造勢，長此以往，大人在百姓心中能夠就從民族豪傑、新法魁首變成了亂臣賊子，而新法也就真的成為引來天災的不祥之物。到時候，新法停止不下去，大人的官位天然也保不住。將來想要複起，幾近冇有能夠——花了恁大力量來搞黨爭，對社稷、對大人都冇有任何的好處，值得嗎？而相反，如果大人不是因為落空民氣而被謫貶，新法也不是因為禍國殃民而被拔除，隻不過是因為‘昏君聽信奸臣讒言’，環境就大為分歧——現在，老百姓冇人信賴大人和新法與災異有關；但皇上聽了舊黨的話，廢除新法奪職大人，老百姓心中該有多麼不平？今後隻要一有機遇，百姓就會期盼大人複起，大人再重新推行新法，也必定遭到天下下高低的擁戴，相反，舊黨民氣儘失，必定不戰而敗。”

“大人把康王府想得也太簡樸了吧。”公孫天成道，“他們要肇事，除了假官票，另有很多由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