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岑遠拍案罵道，“這些楚人個個都是凶險暴虐之徒。明刀明槍地拚不過我們，就使這類暴虐伎倆——將軍，不能再等了！楚賊前次已用毒煙，此番又下瀉藥，若持續張望下去，還不知他們又耍出甚麼把戲來！石將軍，請準我帶一支人馬下山，先屠儘了阿誰村莊，或答應引得這夥藏頭露尾的鼠輩出來。”

辣仙姑約莫低頭想了想，答道：“總要先探一探他們的真假纔好。”

“你們能扮樾人，樾人就不能扮楚人？”辣仙姑冷冷的，“四哥，不是天下隻許你一小我哄人吧？”

約莫是哭得太悲傷了，又聽得那狼嚎垂垂近了，兩民氣都閉目相擁著等死，對靠近她們的幾條黑影渾然不覺。直到一隻手搭在愉郡主的肩頭時，她才驚聲大呼：“是誰？”

房內附門偷聽的愉郡主卻麵色慘白，晃了兩下，一頭栽倒，落空了知覺。

嬌荇曉得這節骨眼兒上，露了身份反而更傷害，趕緊拉住她：“各位豪傑，行行好。我和蜜斯出來玩迷了路。豪傑放我們走，老爺夫人必然重厚酬謝，豪傑……”

“大哥，”辣仙姑湊到近前低聲道，“你真的信他們？遠平城裡少說也有一萬樾人，萬一他們耍個狡計，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城上的兵士天然是石夢泉的部眾。起初接了玉旒雲的手劄，號令他們持續不動聲色死守遠平，待奪回石坪之時，驅逐樾軍過河攻楚。

“陣腳大亂了嘛。”大嘴四道，“在我們的地盤上，進也不能進，退又很難退——這類送命的仗，我看開初就冇甚麼人情願來。現在將軍死了，大師還不各奔出息？”

“我……卑職的確不知。”岑遠道，“但是，我軍不能坐以待斃……”

那小幫眾道：“這兩天城上的兵士就彷彿很不耐煩的模樣，弟兄們日夜監督，發明有幾崗少了好多人。明天再看，幾近冇人站崗了。我們開初還想，定是五哥的毒藥的短長，讓他們個個都拉得冇力量，爬不上城，誰知，厥後我們見到城門開了，有幾個兵丁偷跑了出來。弟兄們一起跟著，聽他們說，姓石的將軍病死了，現在城裡群龍無首，有人想回北方，有人想持續留下，爭個冇完。他們要到山下去找那羅副將來穩住大局。”

“死丫頭！”愉郡主這才破涕為笑，勉強吃了些飯。

邱震霆聽言，和弟兄們互換了一個眼色，意義是：羅滿隨時會到，要奪遠平城，所剩的時候未幾了。

兵士回聲要去，剛巧醫官已在內裡求見了。召出去，報導：“趙督尉要部屬查驗溪水，看看將士們致病的啟事安在，部屬已經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