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妃先起了身，搖搖擺晃差點兒又跌做下去。寺人和宮女攙扶著她，又低聲道：“娘娘，還要一個一個查問乾清宮的寺人嗎？”

“進宮來找程亦風？”竣熙嗤笑一聲，“程亦風本身的府邸都被人包抄了，要守備軍和涼城府替他得救呢。說不定你家門前也有人肇事，你不曉得罷了……”俄然重視到臧天任額角腫了個大包，不由奇道：“咦，你的額頭如何了？莫非是被暴民打了？”

大臣們本來都低著頭不敢直視龍顏，現在既有聖旨，便戰戰兢兢昂首檢察。四十九個小寺人在殿前的台階上站城三排。大師一一看疇昔，並不見方纔報信的人。因而紛繁點頭。

冇說完，元酆帝已經哈哈大笑地打斷了他：“西瑤太子竟如許風趣？朕還是第一次傳聞！如果是我國太半夜宿青樓，隻怕朝廷裡已經吵翻了天吧？嗬嗬，朕可真想見見這個段青鋒呢——彼也是太子，此也是太子，為甚麼人家淫詞豔曲之間就夥同祖母謀了他老子的王位，又到我楚國來肆意妄為，而我堂堂天朝上國的太子，除了會砸東西罵人以外，就再無好處？朕倒甘願你夥同一個甚麼人，把朕趕去深山道觀，然後調派很多騙子，去把樾國和西瑤搞得烏煙瘴氣呢！”

“白愛卿彆著惱。”元酆帝道，“這些人隻怕是鬥大的字也不熟諳一籮筐，罵起人來口不擇言，覺得隻要四個字四個字地說話，就很有學問了，卻全然不顧意義貼切與否——貪贓枉法，巧取豪奪？這和你有甚麼乾係？”

固然心中還是翻滾難安，但程亦風也曉得天江的災情纔是當務之急：白少群說的冇錯。即便要站出來承擔假官票案的統統罪惡，也應搶先將賑災之事措置結束。他當下也點了點頭，和臧、白二人一道請趙興先行，帶著眾官員們分開了乾清宮。

“白大人此言甚是！”臧天任笑道，“做一天和尚還要撞一天鐘。我等身受聖恩，豈可為本身的寵辱得失長歎短歎？我這就回戶部去。”

“臧天任？”元酆帝一臉不耐煩道，“朕不問政事多年，誰會有事向朕啟奏？我看必定是本來要去兩殿商討，成果兩殿的人全跑到這裡來了——可愛！朕不見，朕要歸去打坐了。你們愛上那裡鬨，就那裡鬨去吧！隻是不準在朕的眼皮底下！”說時，叫小寺人們扶著本身，獨自回到殿中去了。留下一院子跪得兩腿麻痹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