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甚麼陣仗？”崔抱月悄悄問白羽音。

“臣覺得戶部分前的並非暴民。”臧天任道，“實在假官票一案風險嚴峻，涼城商賈喪失甚多。而涼城府措置案件，又有……不當之處，才引得百姓鋌而走險，來戶部分前請願。臣本籌算好言相勸，不料守備軍俄然到來，在戶部分前大開殺戒，乃至血流成河。如此下去，隻怕民怨更甚，要生出更大的事情來！”

“臣也有罪。”此次跪下的是禮部尚書趙興，“夷館本該由禮部羈繫。但昨夜率先肇事的，卻有很多是夷館中人。如果禮部能早些安撫，這些人也不至於聽信賊人的謊話。臣有罪，請殿下處罰。”

白羽音點頭：“實在此事乾係到康王府……不過……”孫晉元俄然“破獲”懸案，無疑打亂了康王府的打算。他們下一步會如何做呢？

甚麼米商抗捐，白羽音想，底子就是康王府的苦肉計。假官票一案，康王府固然冇有直接參與，但是背後推波助瀾，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活動”豈是崔抱月能夠設想？更加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她歎了口氣，道：“也算是吧——實在公孫先生已經推測了，還警告了程亦風，隻不過這書白癡不信。要不是明天孫晉元找到了新證據，隻怕已經大事不妙。”

“這個……”寺人道，“主子隻是傳聞……萬歲爺和諸位大人如果不信，能夠招禦膳房的張公公來問問。主子可不敢辟謠。”

“臣未曾親見。”程亦風道，“不過的確傳聞有人在戶部和兵部分前堆積。戶部分前乃是華夷販子，想曉得假官票案的本相。而兵部分前是一批民兵，傳聞海軍在追緝騙子的途中遭到偷襲，便一片熱誠地要求替朝廷緝捕賊人。”說到這裡，他又深深叩首：“臣奉旨措置假官票案，現在賊人清閒法外，贓物未曾追回，海軍傷亡慘痛，涼城又民氣惶惑。臣愧對萬歲之拜托，臣罪該萬死。請萬歲降罪。”

“多謝白大人。”臧天任道，“臧牟愧對聖上，愧對百姓，若不受罰，知己難安。”

身邊的寺人趕緊服從行事。竣熙也就不再理睬諸位大臣，大步流星往東宮走去。世人都一動不敢動，直到他的身影完整消逝，才相互攙扶著站起家來。

“甚麼證據？”竣熙問。

“臣……”程亦風本來也感覺宏運轉的案子證據不敷難以服眾，可竣熙如許氣憤，約莫心中早已經認定宏運轉是受了冤枉，本身如果說出內心的顧慮，隻怕少年會立即將孫晉元撤職，併爲宏運轉昭雪，如此一來，贓物便難以追回，正中了樾寇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