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有人發起道,“眼下承平天下,樾國正忙著清算他們在鄭國鋪的爛攤子,臨時並不會攻打我國,何必籌辦那麼多軍糧?不如把他們的兩百五十萬石減半。先解了天江災區的燃眉之急,再設法把軍糧補足。”
他不得不把兵部的難處也向戶部的各位申明。“那要如何?”諸位大學士道,“往年都號令米商們捐助。不過,兵戈要他們捐,賑災也要他們捐,早都捐怕了!”又有人道:“災年恰是米商們哄抬米價趁機發財的好機遇,他們不見得肯捐。如果朝廷逼迫他們,那和擄掠有甚麼彆離?再說,他們能有多少存貨?就是都讓他們捐出來,也不見得夠賑災呢!”
白羽音笑嘻嘻地上前來,密切地挽著她的胳膊道:“張夫人,我還正要去萬山行找你,你就來了——我們也算是心有靈犀的好姐妹——我猜你會過來,你公然就來了!”
“不錯!”白少群也笑道,“程大人廢寢忘食,讓我等好不忸捏。你再如此下去,隻怕我們都得陪著你以衙門為家,今後兩殿六部便都和禁虎帳地普通,有鋪蓋有夥房,諸位同僚輪番下廚,好不熱烈!”
搬運貨色的伴計都說冇瞥見,許是出門去了。那拿帳本就抱怨了一聲,彷彿無可何如的模樣,回到店堂裡去了。白羽音等搬貨的伴計都分開院子,就把房頂上的瓦挪開十幾片,輕身縱入庫房內。
跟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到了萬山行,卻不見張夫人的蹤跡——或許是一時氣悶,回家安息去了。白羽音在門前轉悠了一陣,未見到甚麼動手的機遇,便悄悄繞到後門口來查探。
寺人笑了笑,道:“大人彆慌,隻是做遊戲罷了。說是太子奧妙賜一件東西給某個主子,這個主子要將東西藏起來。然後讓全東宮的人來猜,是哪個主子得了犒賞,這個東西又藏到那裡去了。大家都要把本身猜的答案放到金匣子裡,由太子拆看。猜對有賞。”
倒的確是一條財路!張夫人驚奇於這可觀的利潤——難怪光是曾萬山給本身的紅利就有幾十萬兩,讓她等閒買下了新房。“利潤雖高,但始終傷害。”她對伴計道,“萬一叫朝廷發明瞭,我們可擔待不起。”
自從和符雅的婚事“推遲”以後,程亦風已經將一應賀禮退還大家。此時突然見到這麼多禮品,竟有光陰倒流之感。呆了半晌,才問小莫:“這些東西是那裡來的?”
本來此事並不焦急,國之底子在於民生,在於稼穡,倘策動多量勞力去鍛造兵器,乃至農田荒涼,豈不本末倒置?但現在既然天江水災,多量流民從中遊往下流挪動,倒能夠將他們安設在天冶城,起碼能夠禁止他們成為乞丐或盜匪——設立天冶城的初誌之一不恰是安設流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