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風點頭：“我明天不是和蜜斯說過麼？我想和蜜斯歸隱故鄉。本來是想回雲溪府去，不過，殺鹿幫的幾位當家非常熱忱，非要我們先去鹿鳴山住上一陣。他們還說，山下的義塾正愁冇有教書先生。如果我們――我們伉儷二人一同講課，那就再好不過了。”

“嚴八姐！”白蓮女史嘲笑，“昨夜端木莊主奉告我們你入了魔道，還將他打傷，我們並不信，現在追來一看，你公然和這些妖人是一夥兒的！你另有甚麼話可說？”

“阿彌陀佛！”玄衣道，“師弟，我們有求於人，怎能如此？”

“胡說！”程亦風斥責。

符雅睡得正沉，眉頭微微皺著，不知是夢裡又見到白天的統統，還是純真因為傷痛。程亦風凝睇她的麵龐，讓本身去設想將來靜好的光陰。設想這是鹿鳴山的草堂，設想內裡的河道與故鄉。但是，他的腦海一片空缺。麵前所見的，隻是瓦礫各處的廢屋。而當他試著合上眼，夢境也不在他麵前展開。唯有一片暗中罷了。冇有方向，冇有前程。是一片虛空，他在此中乃至冇有安身之地，飄零著，不知要去處何方。

世人都大驚：是元酆帝？

辣仙姑也從符雅的房裡出來，看看白羽音遠去的背影，點頭笑道：“程大人，我冇看出本來你也會惹風騷債！”

司馬非沉著臉：“你們欺侮皇後，這誅九族的大罪。還不快開口！”又向程亦風道：“程大人，國有國法，你身為當朝大學士一國之相，不會不知。你如許走了，就算到天涯天涯，還是逃犯一名。我勸你還是帶著符蜜斯跟我歸去。皇上和太子殿下都不會不念昔日之情，或者能夠從輕發落。”

白羽音不知他的心機，還接著說下去：“你如果現在悔怨，也冇乾係。你跟符雅一刀兩斷，還是能夠回到都城去的。皇上整天煉丹，太子嘛，也是個孱頭，朝廷不靠你，靠誰？”

程亦風一驚：“五當家何出此言！”

“蜜斯不要說如許的話。”程亦風道，“朝廷如此暗中，我已厭倦了。在這烏煙瘴氣的處所當再大的官，如果落空蜜斯，又有何意義？蜜斯甚麼也不必想，隻要養好了傷，此後好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