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手拽著她，穿越十數年的時空，一向把她拽向錦波閣。門前的寺人同她號召：“蜜斯，你這是……”她充耳不聞，獨自排闥出來。內裡空無一人。幾口翻開的行頭箱子裡假珠寶正收回燦燦光輝。戲服、舞衣散落著，彷彿各處殘紅。

符雅扭過甚去，不睬會。

好暴虐！符雅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娘娘賢明。”門口的寺人答覆道，“主子看，凡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都有瘋病，正該叫他們都好好吃點苦頭。”

寺人的模樣比她更驚奇：“蜜斯，你不是撞傷了頭就不記得了吧？你剛纔十萬孔殷地跑到崇文殿來講找程大人有急事。翰林院的臧大人奉告您，程大人去東宮見太子殿下了。主子還自告奮勇要陪您去東宮呢。不過您說要本身去……唉，如果主子陪著出來，就不會出事了。”

驀地，胡琴響起。畫舫上的小旦們住了口。親貴女眷們曉得這是下一折戲正式開端，便也都溫馨下來。但是，伶人們卻冇有出場。畫舫之上，假鳳凰兒不知何時抱出了一張琴來，“錚錚”撥了幾聲，唱道：“無情東風惱煞人，吹花落，花落風又起。一年不過一回春，卻多風雨，多少芳魂？芳魂散去無人問，當初脈脈，現在漠漠。是無戀人？是忘戀人？風靜雨住，又是一春，都歸塵凡。” 她的聲音清澈，彷彿黃鶯出穀，把本來哀怨的詞唱得冇有半分的哀傷。倒彷彿是在淺笑普通。

不久，喧嘩聲消逝，皇後出了坤寧宮。符雅感受本身生硬的身材就像是木偶，上麵拴著的線始終拉在皇後的手上。那邊走動了，這邊也就走動。她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瞥見中間放著的蔘湯——早已經冰冷，她一飲而儘，推開了棲鳳閣的門。

聽到哲霖戳穿本身，皇後反而變得心平氣和：“疾風堂堂主公然名不虛傳，動靜通達得很。以你抓住人家把柄就漫天要價的脾氣，你現在到底想要甚麼呢？”她頓了頓，冇等哲霖答覆，又嘲笑一聲，道：“本宮真的很獵奇——你覺得你還能東山複興嗎？就算你抓住本宮的把柄，你能賣給誰呢？皇上？康親王？太子？天下唯有他們能動本宮，但是恰好事到現在他們誰也動不了我——誰也救不了你。我看你不如到西瑤去，那邊的人還不熟諳你，或者你能夠重新再來。”

端木平天然也早就發覺出事有蹊蹺，攔住了：“蜜斯，到底出了甚麼事？我固然是江湖中人，但是早也傳聞皇宮是個詭計重重的處所。皇上中毒一案大有可疑。固然除了治病救人以外，我不該管彆的閒事，但是如果我治好的病人又被人害，未免白搭力量——蜜斯是不是曉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