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心想，倒不如死了潔淨！投湖，觸柱，隨便甚麼體例，這宮裡莫非還缺殺人的手腕？但腳步卻還是向著禦藥房的方向――去幫皇後害人。這取死的身材，罪孽深重的身材，為甚麼要挑選比死更可駭的門路？

“算了，奉告你也無妨。”管不著道，“之前公孫先生奉求我來這裡偷一件東西，說是要用來懲辦一個讒諂忠良的大惡人，傳聞此人還想害死符蜜斯。但是明天公孫先生俄然又說打算有變，不要再用著東西了，讓我把它還返來。我纔來跑這一趟。”

“那……”竣熙結結巴巴，“要不要找個太醫去……去瞧瞧她？”

“越說越離譜了！”劉長青嗬叱，“那裡又跑出狐仙來？”

符雅一點兒也不想聽。但皇後卻自顧自說道：“我曉得你信阿誰藩國的菩薩，總想潔身自好，感覺像本宮如許的人滿手鮮血，最好躲得遠遠的，是不是？唉，實在世上的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剛幸虧如許的時候碰到瞭如許的人、如許的事，或者恰好你想要的機會冇有來，你想要的人冇見到，你想產生的事受了停滯……總之，冥冥當中運氣如許安排，身在此中，就不得不該對。而垂垂的，你所做的應對又來擺佈你的運氣，天長日久，底子就不能再竄改甚麼。比方說我，如果不是庶出，就不會進宮來當差，如果當差而冇有碰到駿翔，三五年，端佑太後總會賜一門婚事給我，如果駿翔冇有因為抓捕刺客而捐軀，我和他成了親，也不會要把你送到慈航庵去……那天康王妃說我使出渾身解數勾引皇上，這話並不全對。實在我隻是剛巧被端佑太後派去服侍皇上――那是他還龍潛藩邸。皇上一看到我，就說喜好我。我承幸不到半個月，就被明媒正娶做了正妃――你想，當時王府裡已經有好幾位側妃，出身相稱顯赫。我不過是靜宜侯家庶出的女兒，算甚麼呢？她們害我，我要跟他們鬥，鬥著鬥著，皇上即位了，我就做了皇後。他新娶了妃嬪來，為了防備這些人害我，我又得跟她們鬥……偶然想想，在這個後宮裡，女人也冇甚麼彆的事做，和彆人鬥是獨一活下來的體例，也成了你活著的目標，是不是很諷刺？”

竣熙愣了愣：“這個……”

“是麼！”皇後嘲笑，“她還如許癡情――不過，這可不能你們兩小我‘健忘’就好。這是關乎皇室正統的大事，要慎重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