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平聽言,笑了笑:“天理昭然,邪不能勝正。信賴就算冇有鄙人的幫忙,太子殿下也必定能停歇兵變。”
“你說啊!”竣熙惱火,一把揪住哲霖的領口,“哪怕是扯謊,你也說出個來由來啊!”
“莊主何必過謙?”竣熙道,“莊主和各位俠士禮服疾風堂逆黨,技藝超群無庸置疑。而我方纔聽莊主對朝政的觀點又非常獨到,便是兩殿六部的官員也未見得能想到。朝廷正值用人之際,若端木莊主和各位俠士願為朝廷效力,奸賊豈有可乘之機?”
“哦?”康親王有些驚奇,“那要多謝大人,不過,為甚麼?”
康親王止住了笑,再次緊緊地盯住了程亦風:“我感覺大人還不敷天真——或者說,天真得不敷完整——既然都‘不拘於俗’,何必還說‘大義’?所謂忠孝,都是俗禮,都是掌權之人怕旁人造反才編造出來的,暴君當道的時候,各路豪傑揭竿而起,多少聖明的建國之君都是依托顛覆前朝才氣即位為王?他們如果做忠臣孝子,暴君、昏君就會持續逼迫百姓。那麼這些忠孝分身之人和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的奸小有何彆離?”
程亦風得空和她磨嘴皮子:“快去宮裡!晚了就來不及了!”
“到此為止?”康親王嘲笑,“程大人笑得太早了吧!袁哲霖從大人的手中滿身而退,疾風堂的妙手又暗藏在皇宮四周,現在京畿守備軍隊在太子的帶領下去到了皇宮,這意味著甚麼?莫非還不明白麼!本王能夠奉告大人,隻要太子一到,戰役就會打響,不是剿除疾風堂,而是從禁軍的防地翻開一個缺口,不管太子的意義如何——本日,他必必要大義滅親,救萬民於水火。本王是定意要為這份偉業出一份力的,我最後問大人一次——大人情願與我同路麼?”
他們趕到皇宮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晨光鮮現出暗澹的灰紅色,天空中另有幾顆混亂的星星,彷彿不識時務似的,不肯退去。宮門之前人影幢幢並且喧嘩非常。程亦風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這該不是動起手來了吧?是和疾風堂的人,還是康親王詭計得逞使得竣熙和禁軍打了起來?不管如何,在皇宮開戰,都是難以清算的局麵。
“在……在……”那兵士回身一指,一輛馬車正轆轆馳來。竣熙甚麼都顧不得了,疾走著迎了上去,心中歡樂驚駭同時收縮——鳳凰兒有冇有受傷呢?這些天究竟遭受了甚麼呢?找到的不會是鳳凰兒的屍身吧?他的心彷彿要從胸膛中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