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先生這話說的！”小莫跳腳道，“要我真是他們的朋友，這還不早承諾了？就等著半路上把他們放了呢！”

康親王正品茶，扭臉看了看他，眼中彷彿放射出精光一樣：“年青人就應當如此利落。大師翻開天窗說亮話，事情也就好辦很多。老夫既然來求大人辦一件這麼首要的事，天然也有謝禮給大人——”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一隻信封，悄悄地推到哲霖的麵前。

“可不是！”公孫天成道，“以是假定這些人不能毫髮無損地交到袁大人的手裡，就申明你是他們的朋友。除非你也跟著跑了，不然，我總叫袁大人給你點兒苦頭吃吃。”

“本來如此。”程亦風感覺本身的腦筋已經停止運轉了，符雅的失落讓他手足無措。他不竭地號令本身：要平靜！要平靜！不然底子救不了符蜜斯。但是思路還是支離破裂。這半年多以來，每當他碰到煩惱的時候，不管是妖道胡喆事件，還是新法的啟動，或者跟哲霖第一回合的較量，始終有符雅在他的身邊。磨墨、添香，一杯茶，一盤點心，一份謄抄好的劄記，幾句打趣的話語，符雅彷彿東風，總能刹時帶走煩憂和頹廢。在他三十三年的人生當中，冇有符雅的時候是大多數。但是他現在竟已完整不記得在那些日子裡本身是如何度過難關的。是假裝看不見也好，是咬牙對峙也罷，他混日子的本領在碰到符雅以後消逝殆儘。隻是需求符雅，需求看到她，需求聽到她的聲音，需求曉得她隨時隨地都陪在身邊……這類感受在落空了她以後變得更加清楚，愈加激烈。

公然不愧是公孫天成，猜得分毫不差。程亦風便點了點頭。

“小莫不是說在符家門口見到過肩輿麼？”公孫天成道，“隻要他一口咬定那轎伕看起來像是寺人就行了。並且，我們也底子不是要尋覓蛛絲馬跡。而是為了讓皇後曉得她的所作所為已為人所洞悉。皇後為免被抓到把柄，不免就要有所行動，豈不知一動不如一靜，這才更加輕易透露。以是打草驚蛇恰是我們的目標。”

摸索更加較著了，哲霖嚴守陣地，毫不擺盪。“世上的‘如果’多著呢。人如果總活在‘如果’當中，不但不能有所建立，恐怕本身還要愁悶致死。馘國已經為樾寇所滅，袁或人已經是楚國的臣子，再想甚麼‘如果’也冇有效。”

但是過了半晌，公孫天成提起茶壺來，向爐頭上一傾，開水遇著火炭“滋滋”做響，騰起滾滾灰煙：“大人快回兵部吧，或者北方又有甚麼新動靜。現在是半晌也不能放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