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著甚麼急呢？”皇後道，“她下半輩子都跟著你了，甚麼話不能等？再說……”正要找點來由，偏巧內裡一個寺人急倉促地跑了出去：“啟稟娘娘，兵部有要事要稟報程大人，說是跟玉旈雲有關的，要程大人立即回衙門去。”這可幫了皇後的大忙，順水推舟道：“那還等甚麼？程大人，符雅就交給我來照看。你辦了閒事，又定好了回籍的路程，再來找我要人，我包管完完整整的把你的新娘子交給你。”

“這個韓國夫人傳聞是宮中第一大美人，”白羽音道，“皇上的粉黛三千冇有一個比得上她。我看多數是皇上見她青年守寡，起了色心，而皇後孃娘因妒成恨，就在畫舫上做了手腳殺掉了韓國夫人，同時也把在場的統統人都一個一個撤除了——符雅因為年紀小，又說甚麼都不記得，何況厥後又一向流落在外，這才撿回一條命。現在被皇後發明她實在甚麼都記得，天然饒不了她。”

白羽音拿著臘梅說要送給皇後，估計這會兒也到坤寧宮了，哲霖想，不知那邊會有甚麼好戲看？不能等著謊言傳出來再應對，老是親身去看看的好。他策畫著，明白日地潛入坤寧宮的確是有點兒冒險不過……看了看說閒話正說在興頭上的主子們——現在或許就是個大好機會呢！

符雅一怔——聰敏如她，若不是因為過分惶恐，不該該冇發明這個疑點。

“甚麼？”哲霖一愣，不由放鬆了把握，讓白羽音擺脫。“我不信。”

“殿下，”哲霖道，“昨夜你遇刺中毒，這麼大的事，大師都忙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又是要護送你回宮，又是要動手清查凶徒，那裡另有工夫去談彆的？”

“要死要活的！”皇後拍案，手上一枚巨大的戒指飛了出去，不知滾到了哪個角落，“你為甚麼總想著我要殺你？我若真要殺你，找個甚麼來由不可？為甚麼要大張旗鼓地給你送山珍海味，然後在內裡下毒？莫非我唯恐彆人不曉得是我做的麼？”

“是。”哲霖頓首，又衝動道：“殿下待臣如此，臣實在無覺得報，此後臣必定為國為民，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殺符雅？”哲霖停了下來，“符蜜斯是皇後孃孃的親信女官，為甚麼要殺她？可見你是胡說八道。”

頭髮也亂了，衣服也臟了，她狼狽不堪的被宮女寺人圍著問長問短。而這時，偏殿的後窗“砰”地被推開，皇後板著臉呈現在視窗，鳳目微虛，目光很薄很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