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轟動白羽音,哲霖看準殿後一株百年古柏——值此寒冬時節,其他樹木都枝條蕭索,何有隱身之處?而這柏樹四時常青,富強的枝葉像是黑壓壓的雲,此時積雪又壓在樹上,黑一片白一片,可巧哲霖還穿戴一身月紅色的袍子,如許踏著樹枝攀上坤寧宮的屋頂,叫人乍一看去底子冇法辯白。饒是他踏上樹冠之時,雪片飄落,白羽音昂首看了兩眼,也冇有發明他的行跡。
“是,娘娘。”程亦風跨前一步,向符雅躬身為禮,“自瞭解之日起,不管公事政事或飲食起居,都蒙蜜斯照顧。程某心中早有聘蜜斯為妻之意,何如因才乾學問都在蜜斯之下,常常自慚形穢,乃至擔擱至今。那日蜜斯墮水遇險,程某寢食難安,昨日又有太子遇刺之事,更讓程某感受人生無常,倘若不能對蜜斯說出情意,不能照顧蜜斯平生,程某將畢生抱憾。還望蜜斯不棄,望娘娘成全。”
“哪有像你如許的?”畢竟符雅更通情麵油滑,在本身泥菩薩過江的時候還要顧著程亦風的安危,拉住了他道,“也不問我一聲,就說要去見你的叔伯——我還冇有嫁給你,你已經連一句定見都不問我,將來還不曉得要如何呢!”
“殿下——”哲霖喉頭哽咽,怔了半晌,才道:“隻願這一天快些到來。”
也就隻要白羽音這個小妖女了,符雅不會想不到吧?哲霖轉頭望瞭望屋簷下,白羽音還扒在那兒偷看。這個小妖女實在討厭,他想,一肚子的歪點子。旁人勾心鬥角,或為權力,或為款項,像哲霖和景康侯,更是為了光複國度。而白羽音成日介或者做些損人倒黴己的事情,或者拿著無聊當風趣,以害報酬樂。正因為如此,她下一步會有甚麼猖獗的行動,的確冇法預感。留她活著上成為隱患,不如借皇後的手把她撤除,也算是個順水情麵了!
唉,這事辦的!哲霖望著他的背影,悄悄點頭,看來程亦風其人也就隻能對於光亮正大的仇敵,碰到內心稍有丘壑的,就隻要被人算計的份兒了。之前菱花衚衕竟然被他反敗為勝,想來都是他的幕僚公孫天成在背後計算的功績——不曉得程亦風過往的軍功,又有多少是公孫天成這老狐狸的手筆?不過,兵部說有玉旈雲的動靜,是甚麼呢?倒是先去刺探這個是端莊!
白羽音道:“我說的哪兒有半句謊話?不信你問問袁大人——太子是不是交代他特特拿了件好玩意兒來看望你?”
哲霖天然不能由著她,閃身避開,同時扣住她的脈門:“郡主不是想在這裡跟人比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