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音道：“本來這類大事，輪不到我插嘴，但是就我所知，親貴女眷中也有一些成了基督教的信徒。有些是蜜斯和丫環都信的，有些則是丫環不曉得從那裡聽來，就信了的，還悄悄要傳給主母。我傳聞這基督教信奉一個叫耶穌基督的人，他是童女所生，連父親都冇有。當初有人也拉我入教，我感覺這教義大大的有違倫常，以是就回絕了。但是其他的女眷因為貪新奇，圖好玩，約莫有很多被騙被騙之人——不然，菱花衚衕那麼大的宅院，如何就購置得起來呢？”

到了東宮，新科進士們凡在京就任的都已經齊了，有風雷社的諸人，榜眼彭茂陵和探花劉春冉，另有其他的同年，獨缺狀元哲霖。約莫在等候程亦風的時候，世人已經命了題又選了韻，頗得了幾首詩，隻是都不對勁，正考慮著。見程亦風好公孫天成來了，竣熙就笑道：“年初報春花詩會公孫先生折桂，恰好來指教指教。”

公孫天成忙著笑著謙讓：“承蒙殿下錯愛，老朽愧不敢當。難登風雅之堂。未知本日做的事甚麼題目，又是甚麼韻呢？”

鳳凰兒道：“殿下聽了很多人說基督的教誨如何分歧適綱常倫理，殿下也聽了符姐姐的回嘴。鳳凰兒冇有符姐姐的學問，說不出大事理來，但是卻曉得，主耶穌一向在庇護著我。我小的時候，父母病故，我被人估客拐賣進了歌舞伎班子。彆人看來，真是萬分不幸，但誰又會曉得這個歌舞伎班子能夠從西瑤來到涼城，能夠進宮？鳳凰兒進宮，第一次演出就……碰到了費事，本來難逃此劫，但誰推測符姐姐正幸虧場，能施以援手？厥後鳳凰兒逃了出來，又恰好碰到了太子殿下，被殿下收留——及至我被迫出宮，看來也是好事，卻獲得了符姐姐的悉心教誨。符姐姐被袁大人綁架，看來也是災害，但卻讓鳳凰兒有了重新進宮的機遇。天下上那裡有這麼多可巧的事呢？一個銅錢扔起來，隻要一半的機遇得著正麵，一個骰子擲起來，大抵六次中有一次是六點。鳳凰兒每次遭受解難，無數的能夠，卻恰好都化險為夷，且一步一步將我引向殿下，這豈是‘剛巧’能夠解釋的？”

程亦風差點兒被這小妖女害死，不管她如何打扮得美若天仙，他都不肯多看一眼。何況，奉養在白羽音身後的是符雅，青衫磊落，粉黛不施，淺顯得彷彿要溶到背景中去，卻恰好吸引他全部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