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媳婦將餃子下了鍋。大奎侍弄火,媳婦打著涼水,攪著鍋,一會兒工夫,餃子熟了。
“嗬嗬嗬,大奎家的,你調的素餡餃子比昨兒個的肉餡味還好吃呢。”一陣陰惻惻的衰老的聲音,從黑影處傳出來,聽得大奎媳婦一陣發毛。
不大會兒,鍋裡的水開了,大奎媳婦出去院門,可著嗓子叫了兩聲“大奎”,衚衕口便傳來大奎的回聲。
一聽這話,大奎媳婦明白了,這昨晚的事也是此人乾的,大奎媳婦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壞知己的,用心欺負老孃是不是?你是誰,我非要看清楚你是誰……”
“我曉得,我曉得,你快起來……”世人忙拉起大奎。大寶奶奶幽幽地說,“可這類被抓被咬的環境,我實在隻是耳聞,卻真冇有親目睹過,更不曉得該如何施救。”大寶奶奶站了起來,中間頓時有人攙住了顫巍巍的老太太。“不是我不幫,她鐵定是要有救了。”老太太臨走說了一句話。
大奎也猜疑丟餃子這蹊蹺事,也想弄明白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這幾天大奎媳婦表情不錯,七月十五正巧是個集,就特地買了些肉,包了餃子。包好的餃子放在鍋拍子上,碼得整整齊齊的一鍋拍。大奎媳婦怕貓狗給招了,就放在正房裡屋較高的大缸沿上。
餃子是不能吃了,大奎媳婦心疼地倒了餃子,內心阿誰氣就彆提了。從未受過甚麼委曲的她,真想不明白誰會跟她作對,竟然如許來噁心她。
大奎一聽也傻了眼,一勁懇求徐中醫拯救。老中醫美意之下,隻好姑息開方用藥。
大奎吹吹熱氣,拿近燈火,細心一瞅,竟然另有條小尾巴,又一翻勺子,這回看得清清的,竟然是一隻三四寸長的小老鼠!大奎頓時感覺胃裡一陣翻滾,他強忍著也冇有生機。回身問媳婦:“孩他娘,你下餃子用的甚麼水啊?燒鍋時蓋鍋蓋了冇有?”
大奎從灶房盛了開水,沏了紅糖,端給大寶奶奶。可不管如何喂,如何灌,就是喝不下去。大寶奶奶放下碗,抓緊起大奎媳婦的手腕,把她的袖口捋起一看。驚得倒吸一口寒氣,指動手臂說:“你們看,這裡——”世人圍過來,湊著看去,隻見距手腕半尺處的手臂上,鮮明五個黑黑的指模,五個手指仍然清楚,深深印在大奎媳婦的手臂上,“鬼指模呐——”大寶奶奶聲音有些發顫。大寶奶奶站起家,開端微閉雙目唸唸有詞,雙手在距大奎媳婦一尺遠的上方,重新到腳過了一遍。以後,她歎了口氣,伸手解開了大奎媳婦右邊脖頸處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