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從分開北平便冇有歸去過,那裡曉得恩師的近況?來陵城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許有一天你我會浴血奮戰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李倫含笑著又喝了一口燒酒。
李倫的聲音鏗鏘有力,字字句句都打在宋遠航的內心,有一種難以順從的力量。多久冇有聽到如此讓人熱血沸騰慷慨激昂的演說了?是的,李倫就如一名深明大義的演說家,用最精煉的說話表達出宋遠航心中的號令!
“也不能這麼說,國破江山在,我們手中的筆就是我們的兵器,揭穿日寇侵華暴行,喚醒麻痹的公眾,民族已到危亡關頭,抗擊日寇是一場全民族的戰役,我們隻要各司其職,不畏捐軀,才氣獲得最後的勝利,三年不可五年,五年不可八年,八年不可十年,直到統統的日本鬼子退出我中華大地,我堅信最後的勝利必然屬於我們!”
“謝二位爺!”伴計差點冇樂出屁來,甚麼叫高朋?能給兩塊大洋賞錢的纔是,樓上那兩支肥羊隻不過是鐵公雞罷了!
“遠航,你我都是學汗青的,這筆血賬已經刻在我內心了,不管甚麼時候都不會健忘,血賬要用血來還!”
李倫也有些醉意,把眼鏡摘下放在桌子上,醉眼昏黃地看著宋遠航,內心卻非常清楚。這位北大考古係的才子乃是恩師方易天的對勁弟子,有些才起,做事謹慎而有固執精力,是不成多得的良師良朋。
“南京淪亡,環球皆哀,所到之處,血流成河!百姓流浪失所,搏鬥無處不在,作為一名記者,我親眼目睹了日軍的殘暴!”李倫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憤恚道:“十萬國軍浴血竟日,南都城內血流成河,怎奈再堅毅的城防冇有強力的批示也無濟於事,而老百姓們完整冇有抵當認識,任由倭寇宰割!”
宋遠航也喝光了杯中酒,神采當即紅潤起來,回想彷彿又爬上了心頭,思路也百轉低徊,感慨萬千:“那是我們最高興的光陰了,莘莘學子,朝夕相處,世事如夢啊,日寇鐵蹄犯我中華,偌大的中華竟然擺不下一張溫馨的書桌?現在想起來恍若隔世!我記得畢業後繼武、學軍他們都參軍了,有他們幾個的動靜嗎?”
兩人相視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李倫謹慎地把門關嚴,低聲道:“隔牆有耳,不得不防!”
宋遠航本不堪酒力,今晚已經喝了兩杯燒酒,臉頰通紅,但卻毫無醉意。而李倫的酒量明顯更勝一籌,臉不紅心不跳談笑風生。拜彆四年以後,同窗學友們各奔東西,人生在燕園經太長久的交集後,又向著分歧的方向進發,現在天的相逢又將兩人拉到一起,怎能不讓人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