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徒弟點點頭,講,難怪咯,子孫釘被釘死,活力口又被堵死,不出事纔怪。
講到這裡,王徒弟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我爸和被我扔在地上的墨鬥。我倉猝問,但是麼子?
我大聲奉告王徒弟,王徒弟點點頭,冇發言,而是拿動手裡的斧頭,走過來,讓我和大伯持續把棺材穩住,然後他站在棺材的頭端,拿著斧頭在地上比劃了幾下,從我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畫的是甚麼。
我問王徒弟,我爸如何還冇醒?
一開端我還冇明白他這話的意義,甚麼叫翻過來?棺材現在不是很好的擱在地上嗎?
我轉過身去,瞥見我爺爺躺在棺材裡,雙眼緊閉,滿臉淺笑,臉上冇有半點皺紋。
也由此可見,王徒弟還當真有些門道,不然也不會在冇人奉告他的環境下,能看出這口棺材有題目。
看他講的那麼風輕雲淡,我的一顆心都差點跳到了嗓子眼。還冇等我開口問,他就接著講,你爹老子不信邪,死人翻身以後偏要出殯。那一腳踩下去,瓦片是踩爛咯,但是他本身滴魂也踩到土裡去咯。
王徒弟也冇有要解釋的意義,而是朝著院子的一個角落拜了三拜。他朝向的阿誰方向,我記得很清楚,就是之前那三件紮紙站著的位置!
王徒弟講,我方纔不是講咯邁?讓你爺爺鬆口氣。時候應當差未幾咯,你去看一哈,那三炷香都燃完冇。
王徒弟叫我和大伯一左一右站在棺材兩側,用手護住棺材,讓它不要動。然後他朝著棺材講了一句,張大叔,你莫怪我踩你老屋咯。
我問,那現在啷個辦?
畫完以後,又走到棺材的尾端在地上比劃了幾下,這才走到靠近大伯的那邊,斜著身子對著棺材底端揮手就是一斧頭!
這一斧頭,直接從棺材底端的一角,繞了一圈以後,又繞到了底端的另一角!劈棺材板子像是切豆腐一樣,這到底要多大的力量和多鋒利的斧頭才行?
王徒弟嘴巴裡喊著銅錢,冇有發言,而是拿著斧頭的手柄狠狠的敲了一下大伯的腦袋,然後回身持續劈棺材。
王徒弟冇直接答覆我,而是反問我,講,小娃娃,你曉得我方纔讓你拉線是搞麼子不?
他這話我聽的雲裡霧裡,甚麼叫做子孫釘?甚麼又叫做活力口?我本來想問,但是現在機會較著不對。
罵完以後,王徒弟二話不說,從揹簍裡取出一把斧頭,回身就朝著爺爺的棺材走去。走到棺材前,他舉起斧頭就要劈下去,但是手抬到空中,俄然好想想起甚麼事,又罵了一句,這才號召我和大伯疇昔,對我們講,等一哈我喊一二三,我們三個把棺材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