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微微抬眼,望著她:“多謝婉娘體貼,洛隻是皮外傷,用些傷藥便好。”
拓跋衷不比拓跋烈久經殛斃,他自來嬌生慣養,隻知yin虐玩樂,何曾見過如許的景象,更是不想這小郎有如此膽氣,望著她劍上滴落的血和那毫不粉飾殺意的臉,已是感覺坐不住了。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拓跋烈悄悄拉過孟洛的手,自瓷瓶裡挑出藥膏來,專注地詳確地,一點一點悄悄替孟洛擦拭在傷口上。
孟洛還是淡淡地笑著,望著那柄染了血的劍,道:“大殿下並非行伍中人,不會如郎主普通平靜,他所要的不過是俊美的小郎,並非埋冇殺心之人,不如此不敷以讓他撤退。”她忽而抿嘴悄悄笑道:“何況郎主在此,不會讓他措置阿洛。如此一來,再無這等肮臟之事了!”
但是她不甘心,毫不甘心,她自小就與拓跋烈一同長大,她的阿孃就是拓跋烈的乳母,與拓跋烈非常靠近,她也是一向在王府中,本來覺得長大以後理所該當也會留在拓跋烈身邊,即便不能為正妻,卻也會是一個得拓跋烈愛重的妾室,但是這個胡想現在被打碎了!
隻是未曾想,拓跋烈倒是冷冷道:“休得胡言,此處無你的事,回內院去!”
好一會,拓跋烈才抬開端來,將手中的瓷瓶丟給主子,起家道:“今後不成再魯莽行事!聽明白了未曾?”他眉頭緊皺,冷冷望著孟洛,全然冇有了方纔那般和順的神情。
拓跋烈一愣,望著她曇hua一現普通的充滿信賴安閒的笑容,一時說不出話來,卻感覺心中有一處堅固在漸漸破潰,不由地嘴角也漸漸彎了起來。
看著主子快步去取藥,拓跋烈才微微平複表情,讓人扶了孟洛到一旁坐下,沉聲道:“方纔你過分莽撞,如果那拓跋衷真的要措置你,隻怕……你便是該聽我的話,留在院中等閒不要出來。”
孟洛曉得他的心機,悄悄道:“那柄劍當真是重,幸得方纔舉了起來,不然可就給郎主掉臉麵了。”她語氣故作輕巧,慘白的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望著拓跋烈。
待到拓跋衷大步出去以後,半晌以後,才聞聲“噹啷”一聲,倒是孟洛手中的長劍跌落在地上,拓跋烈忙轉頭看時,隻見孟洛神采慘白跌坐在地上,微微喘著氣。
“郎主,郎主……”取傷藥的主子還將來,卻聽得內裡傳來婉娘孔殷地聲音,她帶著侍婢快步進堂中來,一臉焦心惶恐之色“妾聽聞郎主命人送傷藥過來,但是出了甚麼事?郎主但是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