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下了馬車,豐神俊朗地帶著孟洛向邸舍走去,隻是還未曾走上幾步,就已經被一名騎著馬的年青女郎攔住了來路。
直到拓跋烈令人來請她去馬車商談,她才被侍婢喚醒,換了衣袍前去拓跋烈的馬車中。
分歧於南晉的山川靈秀,北魏之地廣漠無垠,平坦的田野上已是一片金黃,想不到北魏也有這般歉收的氣象。
那女郎紅撲撲的臉上儘是歡樂,直直望著漂亮的拓跋烈,翻身上馬,向著拓跋烈道:“郎君長得真是都雅,我喚作芳娘,郎君可願與我共度良宵否?”身後一片笑聲,卻聽不出調侃嘲笑之意,彷彿隻是如同這女郎普通的歡樂。
她神采嚴厲持續道:“北魏與南晉締盟在先,南晉以百裡地盤調換北魏出兵共抗鮮卑入侵南晉,羯胡此次清楚與鮮卑締盟出兵南侵,如果北魏置之不睬,乃失期也。”先前去新安而去的那股羯胡人中就有鮮卑人。
拓跋烈微微側開臉,彷彿有些不肯意看孟洛的眼,冷酷道:“我阿孃是南晉人士,現在就在南晉。”
拓跋烈本來出身行伍,並不善於朝政之爭,對這等參奏之事隻感覺膩煩頭疼,不想孟洛三言兩語將回稟之言說的明白,頓時大為輕巧,笑道:“幸得你一番言語,省卻很多事,此回稟奏本就由你草擬吧。”
她震驚之餘,開口道:“洛覺得,此謬論也。”
“何況郎主並未曾調兵離境,隻是平常換防練習,何故為罪,更是自南晉得來地盤貢品無數,並無秉公之理。”孟洛侃侃而談,“郎主隻需言明這些,便不敷覺得懼了。”
“立國以信為本,北魏為諸國之首,豈能背信棄約。”她考慮著,“羯胡人勇猛,鮮卑人狡猾,皆不成為盟。”
一起向北行來,顛末已是廢墟普通的洛陽城,乘巨舟渡河,到了北魏地步,孟洛才感覺麵前豁然開暢。
隻是這一曲《漢廣》孟洛倒是未曾聞聲,分開了建康,她沉甜睡在馬車中,一覺好眠,竟然無夢。
待到看著那兩個女郎一臉絕望之色,與四周看熱烈的人漸漸散開去了,孟洛才吐出一口氣來,訥訥道:“北魏女郎實在……實在爽快……”引來拓跋烈一世人的轟笑。
孟洛一時嚇得失神,這北魏女子也過分爽快了,竟然當眾開口問男人,可願與她共度良宵?
隻是販子上的女子卻不如南晉女子們那般羞怯,隻敢圍在一處打量俊美的郎君,她們更加大膽熱烈。
她放下了簾子,冇有再轉頭望,倒是未曾瞥見城樓上那兩個望著車隊遠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