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鄺，你的箜篌之音還不穩，目前需求的是沉心苦練，但願下次相見能更進一階。出發吧。”

“好。”說著指了指車門外，“想去那裡，直接跟車伕說便好。”

停了下來，車伕稟報導：“公子，是庾二公子。”

風吹動車簾，容蕪恰好與他抬起的目光相遇，被內裡透出的冷酷所驚，立馬向後縮了縮，卻仍感覺那視野一向黏在了本身身上耐久不散。

墨凰點了點頭。

“師父，我們遊曆要去甚麼處所呀？”

磚瓦青苔，佛像寂靜。這裡是她餬口過將近半年的處所，現在重新走過，內心垂垂安靜了下來。

“你信中寫到此行是為了庾邵，你熟諳他？”過了一會兒，墨凰的聲音從劈麵飄來。

“如何了？”發覺到非常，墨凰出聲問到。

馬車驟停的聲音，晃的容蕪差點一個坐不穩。

“好甚麼好，都是你慣的！…好好的女兒家，你如何就忍心…”崔氏又忍不住在一邊抹起眼淚，容蕪看著恍忽間彷彿又回到了六年前她剛重生不久第一次上朝恩寺的景象。

容蕪掰著指頭算了算，感慨道：“如果被師祖曉得您新創了這類門規，該不知是甚麼反應…”

容蕪道過謝，排闥走進了禪房。

“…遊曆？阿蕪師妹也在車上？”

墨凰輕嗯了一聲，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

***

正在發楞，車簾一挑，苗條的身影擠了出去，立馬填了很多空間。

“…冇事。”容搖點頭，眼神忍不住又向後瞟了一眼，遊移問道，“師父…為何執意不肯收庾二公子為徒？”

劈麪人又冇有了動靜。

“……”

“不知。”

“…師父？”

“聽不懂？”

“不成！”太夫人率先回絕道，“阿蕪乃昌毅侯府四蜜斯，隨便外出成何體統？先生晉國的江湖端方恐怕分歧用於大周。”

“阿彌陀佛。阿蕪的精力現在這般好，看來是桃墜起了感化，也不枉晏施主每年都跑幾趟山上了。”

“施主內裡請。”

容蕪屏住呼吸等了半天，他卻卡在了這裡，忍不住謹慎翼翼問到：“實在是甚麼？”

不知屋裡如何談的，終究竟應允了容蕪伴同墨凰外出遊曆，但要求是不得遲誤女學的退學考。

墨凰緩緩轉過身來，眉眼冇見任何久彆相逢的情感，隻是對著容蕪微點了下頭。

他放鬆了身子靠在車壁上，長舒一口氣，似是自言自語地輕呢道：“這世上，是再也聽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