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淮展開眼，抬眼看向洧潯，說：“洧潯，你不是向來不插手這些事的麼？”

洧潯盯著亂淮，展顏一笑，說：“我是不肯插手你們之間的紛爭……”她的話音一轉：“可……”

亂淮震驚地看著洧潯。

洧潯說：“路無歸已經承諾囡囡去取城隍令，你們感覺你們還能守得住城隍令？她若召來鬼帝，此地無城隍的事就再也瞞不住。你們私行拘押城隍的事也很難再瞞不下去。”

很多人朝季鎏君看去，那眼神活脫脫地說：瞞得夠緊啊，一絲風聲都冇透出來。

洧潯說：“白太煥敗局已定，隻爭時候是非罷了。而你們，另有機遇能夠撈個相救城隍爺之恩甚麼的。城隍廟被拆了這麼多年，城隍令丟了這麼多年，城隍爺被關了這麼多年，我想，城隍若得自在，必然很缺陰差鬼判。看在鬼帝錢的份上，你們撈幾個陰差鐺鐺，不難吧？”

洧潯掃了眼季鎏君，似在無聲地問：做甚麼？

季鎏君抬開端，她的視野透過玻璃窗落在立在院子裡的範大師的背影，又朝那傳出眭子雋狠惡慘叫聲的煉鬼爐看去。她抬指悄悄戳了戳坐在中間的洧潯，悄悄地“咳”了聲。

亂淮的心頭一沉，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沉沉地問了句：“小十他們如何辦？”

眭子雋對遊清微，說：“我和淮淮如果死了，妖靈協會必定會落在白太煥的掌控中。遊清微，不若我們談談投降前提的事？”

亂淮被眭子雋的話噎了把。她的顧慮是兩邊的仇結得深，再有人與鬼之間的隔閡，降，隻怕降了就更冇有活路。

洧潯冇理睬世人的反應，持續盯著亂淮，說：“當初拆城隍廟的不是你們，我想你們作為野鬼，也冇那麼大膽量敢拘城隍。我大膽地猜想一下，你們隻是拿到了城隍令，城隍並不在你們手上，對嗎？”

墨傾哲轉頭看了眼季鎏君，他揭了符和蓋子，把眭子雋和亂淮從煉鬼爐中倒在地上。

江雨軒說：“逼眭子雋和亂淮招認白太煥陰墓之地點，直搗黃龍！”

亂淮沉沉地歎了口氣，她盯著眭子雋看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和淨角鬼王有八拜之義，就算不能為他報仇，眭子雋，這個降字你說出來，不感覺慚愧麼？你拿甚麼臉孔去麵對生旦醜三位鬼王？你拿甚麼臉孔去見折了至愛的曾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