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黛又道:“殿下被囚在此處,非常不幸,駙馬爺還記得殿下,還情願來瞧她,婢子天然歡暢。”
江振很快想起他將公主的臉扇得紅腫的事,看向李嬅,眼裡多了一層歉意。
甘棠點點頭,江振輕步走向李嬅,甘棠掛起兩邊繡帳,江振撩撩衣袍,在床沿坐下。
李嬅不言語,看著淺黛,淺黛照實道:“姓江的說,今後能夠出門去買些殿下愛吃的。”
淺黛低著頭,不經意間攔住江振進臥房,聲音較著比先前小了些,“婢子是見著駙馬爺來看殿下,為殿下歡暢,一時失態。”
“姑姑,為甚麼去姑姑家?”李嬅拉著江振腰間的令牌玩,歪著腦袋問。
你可知,我有很多話,想說給你聽。
“夫人,那日是為夫混蛋,為夫今後會好好待你。”
“夫人,為夫不會打你,彆驚駭。”
……
小傻瓜,你可知,你盪鞦韆的模樣很美,比統統古畫上的美人,都要美。我不來芳芷閣陪你,你本身盪鞦韆,可會孤傲?
“那日?”
江振蹙眉往前走,走到淺黛跟前,嗔道:“既知公主安息,你也不怕嚇著她?”
李嬅哂笑,視野從荷包上移開,從枕套後背拿出一個字條,“甘棠,燒了。”
“彆打我!彆打我!”
“噓!”
江振嘲笑:“你是覺著本駙馬蕭瑟了你家殿下,自與你家殿下結婚,本駙馬來芳芷閣的次數,可算不得少。”
“駙”
“是很多。”淺黛很有摸索意味地一笑,“本日來了,明日來不來,誰也難料,是以瞥見駙馬一次,便知駙馬記得殿下一次。”
李嬅瘋玩之時,十之八九會將臉弄得臟兮兮,甘棠在她睡前為她擦洗過,現在她的臉白淨溫玉,睡姿寧靜。
江振留步,微訝,“為你家殿下歡暢?為何?”
又嘗試著哄了幾句,瘋公主底子不理睬江振,隻是一味叫著“彆打嬅兒!彆打嬅兒!”,江振無法,隻得說:“罷了,你們好生照看,明日一早我來芳芷閣接她。”
叮嚀完,江振換上和順語氣,又對李嬅說:“夫人,清寧是你姑姑,清寧長公主府,就是她的宅邸,和我們這裡一樣,都是長公主府。”
江振走後,瘋公主又喧華了好一陣子才溫馨,如兒芬兒直歎公主的病像是又重了些。
江振走進臥房,繞過山川折屏,模糊見李嬅朝內側身躺在繡帳後的紫檀牡丹床上,長髮流散在身後,身上蓋著一條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