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相逢相遇，與子偕臧。

酣醉一場，李嬅腦袋疼得短長，梳洗完，甘棠為她揉了一會兒，才稍好些。

“嗯”李嬅微微板滯，問：“另有呢？”

“殿下還問我願不肯意收淺黛為徒？”

“殿下，秦二公子下落不明，冷先生一表人才，你若真喜好他，也是一段良緣呐。”甘棠還不斷念，接著逗李嬅。

李嬅清算了思路，才往馥怡堂走，冷雲卿已經先到了，桌上擺放著熱騰騰的早膳。

“淺黛情願，我必然傾囊相授。”冷雲卿說。

“你可情願？”李嬅見冷雲卿不動筷，拿另一雙筷子往冷雲卿碗裡夾了些櫻桃畢羅、荷包鮓。

李嬅發起送冷雲卿一個禮品，是為了賠罪，一言既出，斷冇有收回來的事理，李嬅問冷雲卿可有甚麼想要的寶貝，冷雲卿點頭，李嬅問冷雲卿可有甚麼想實現的慾望，冷雲卿還是點頭。

拋開姓江的阿誰鬼東西，殿下身邊獨占風瑾這麼一個男寵，如果記得不錯，風瑾向來冇有和殿下一同用過任何一頓膳，不管早膳晚膳，還是午膳。

“唱得真好！我皇祖母就是這麼唱的。曲子是皇祖父作的，數十年前，皇祖父在河邊操琴，唱《野有蔓草》給皇祖母聽，二老兩心相許，情定畢生。”

“這麼說，你唱的，和皇祖母唱得一模一樣。”

“是，我要和冷先生一起用膳。他的那兩個徒兒，你叮嚀廚房把吃的送到客房去，莫怠慢。”李嬅道。

“殿下不必在乎，你說過甚麼，我不記得了。”

“你記得我將你錯認成我皇祖母，你如何會不記得我說過甚麼。”李嬅放下碗，義正言辭地看冷雲卿，冇說幾個字就怯了場，低頭接著喝湯。

她復甦時，如何會用他的帕子。

冷雲卿施禮，李嬅本身先坐下，再表示冷雲卿入坐，“你若不棄，陪我吃早膳，如何？”

“殿下說很馳念祖母，殿下還讓我唱歌給你聽。”冷雲卿說。

“殿下，有話要說？”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我不說，殿下也不會放過我。”

“我讓你唱甚麼？”

李嬅一詰問，輪到冷雲卿難為情，“殿下讓我唱詩經裡的《野有蔓草》。當年，不知是誰譜了曲子，從宮中傳唱到宮外，我有幸聽過。”

“我可還說了彆的？”李嬅拿出她本身的絲帕擦了擦眼角，接著問冷雲卿。

李嬅看了看奉侍在旁的小丫環們，擺手，“都退下。”

李嬅的臉刹時凜若冰霜，甘棠也嚴厲起來，趕快報歉，“殿下，婢子知錯，再不說這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