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太液池有雙色蓮花綻放,一半鵝黃,一半柔粉,北境蕭瑟,隨信附花瓣二片,贈君晟京秋色。
“兒臣隻願與父皇一同締造承平亂世,偶然後代情長。”
隨宋鼇的聲音一道而來的,是一批接一批的羽箭。
與禮部與東宮官員商討完加設女學之事,李嬅分開崇教殿,沿著東宮平靜小道,安步至花圃深處。
牢門從外開啟,那人又來了。
縱使有寶劍護體,以少對多,李嬅的手臂還是被射傷,羅笙與齊明也各有傷口,氛圍中充滿著血腥味。
李嬅再如何強作平靜,不再紅潤的麵色還是將她內心的忐忑與哀痛出售。
荼靡花純白素雅,李嬅立足於某一株前悄悄撫玩,張敬遠與禦史大夫楊覺新尋到花圃中來。
前有楊覺新,再有這八個血字,李嬅腦筋嗡鳴。
李嬅的視野落在代表北境安州的小城樓上,表情隨之降落。
秦忠便是威北侯,晟文宗停頓下來飲了一口藥茶,李嬅垂首看禦案之上的北境輿圖。
縱使宋鼇說得煞有介事,縱使李嬅一貫信賴宋鼇,聞言,李嬅也不敢妄動。
久等不到遣去禦史台問話的屬臣返來,李嬅心境不寧,婉轉琴曲變得躁動不安。
秦子城的字是李嬅親手教的,這八個血字的筆鋒,與秦子城的筆跡如此相像。
……
“給老子上!”
前些日子隻是聽聞京中訛傳威北侯有反心,如此快,謊言不再是謊言?
“殿下,當初微臣忝領欽差之職,奉皇命帶領使團前去北境查訪,微臣親眼所見,威北侯虔誠守邊,絕無貳心。微臣思疑,朝中有人要置威北侯於死地。火線傳回的戰報,多為不實。”
“淺黛,隨孤去甘露殿,麵見父皇。”
半年前,她的太傅奉皇命護送節禮去往北境,而後,自稱從北境流亡返來的小寺人一口咬定是威北侯派人殛斃太傅,再而後,父皇命禦史台與大理寺結合出使徹查此案。
晟文宗垂憐地朝獨一的女兒招手,“皇兒,到父皇這來。”
以及,即便統統已冇有挽回餘地,她也不得不麵對。
行過禮後,宋鼇宣稱有件極隱蔽之事要奏報,李嬅屏退擺佈。
“你從那邊聽來的?”
“殿下,可想明白了?”
若公然有反心,使團已發明那幅威北侯身穿龍袍的畫像,為何威北侯還會放使團安然歸京?
東宮曦迎殿,皇太女李嬅屏退侍從,坐在書案後寫信,掌事宮女淺黛疾步進殿,她跑了一起,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