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陣發酸發澀,我忍不住閉上眼睛。
父親點上蠟燭和香,對我冷冷道:“跪下。”
父親轉過身子,仔細心細的看了好一會兒,忽地一隻手蓋在我的腦門上,自顧自道:“甚麼撿錢了,明白日的,說甚麼胡話,難不成你也發熱了麼?”
我茫然的問父親:“明天還去祭祖上墳麼?”
父親皺眉看了我一眼,道:“燕子,你如何了。”
我已經不敢在去睡覺,瞪大了眼睛看著床頭。
白青,白青。
阿誰名叫白青的女人,以及阿誰叫我爸爸的白青孩子。
腐敗節前後幾天,天都是灰濛濛的,顯得非常壓抑。
我有些蒼茫,昂首看著父親。
出了地步,上了巷子,我方纔抬開端,白青的墳塚已經再也看不見,我這才鬆了口氣。
用飯的時候,母親做了我最愛吃的荷包蛋,我都懶得看一眼。
這類叩首的體例,隻要父親在祭祖和敬神的時候,纔會是如許。
我揉著眼睛,昂首去看。
紅燭緩緩的搖擺,黃香升騰。
母親一手抱著二姐,一手拉著我,走向父親。
我叫了一聲,緊緊的抓住了父親的脖子。
蠟燭驀地燃燒,墳頭上,坐著兩小我。
我嚇的一個激靈,差點從父親度量中跌到地上。
大姐靈巧的點了點頭。
說著,父親衝我直使眼色。
我扭頭對母親勉強擺出了個笑容,道:“媽,我冇事,就是感覺有些累了。”
我叫了一聲,看向父親,父親瞪了我一眼,讓我不要說話。
俄然間,一陣風吹過,我狠狠的打了個暗鬥。
我不敢怠慢,學著父親的模樣,有樣學樣。
父親側頭看著我,問如何了。
父親蹲下來,燒了冥紙陰錢,同時舉起香,和母親跪在我們身側,誠心道:“白青女人,你我倆家本來冇有深仇大恨,你入殯那天,還是我給你扛的棺材,你如果有甚麼牢騷,彆找孩子,托夢給我,如果看不慣我王某,這條命,你拿去就是。”
倆人抱著我和二姐,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大姐。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季來這裡。”
父親扭頭看了我們一眼,又轉過甚,對著荒墳道:“拔完了草,添完了土,剩下的,就看你做決定了,你如果執意不放過我家這五口兒,那我拚了折陽壽也要拆了你的墳,砸碎你的骨頭,到時候到閻王爺那打官司,我也不怕。”
第二每天亮的時候,床頭被母親用菜刀砍成了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