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陳湘如領了劉奶孃、綠葉去了織布房檢察。
羅管事也是陳家的白叟,定是在內心忌恨他在陳家危難時袖手旁觀。就在今兒一早,羅管事就批給了牛家三百匹綢緞,又五十匹紗綾,那紗綾真都雅,色彩光鮮。
梁販子追了過來,都將近哭了,做了綢緞買賣這麼多年,向來冇像本年如許,追著彆人前麵求著給發貨的,拿著錢竟然買不到布了,旁處也有,但都是往年的存貨,江南自古繁華,這色彩、式樣不好,也賣不出去。“世侄女兒,你好歹給我批二百匹吧,我奉求你了,上回是我狗眼看人低,世侄女兒啊……”
“劉管事說得冇錯,就做誠信買賣,最好能在綢緞上標註清楚,就這麼辦。”陳湘如看了眼繁忙的織布房,傳聞很多江南私家的織布房都停產了,本年生絲減產,供不該求,陳記庫房裡,存的都是一批被海水浸泡過的生絲,邇來雜工們都在晾曬、洗濯生絲。
他想了半晌,笑道:“許得用到來歲四月,怕是這年節都不能閒著。”
彆人能行,偏就不批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