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姨娘怎就與族裡的男人糾到一塊,一個謀的是陳家大院的掌家之權,一個謀的是江寧織府的郎中一職。
老夫人愣了半晌,她現在說的是陳湘如與馬慶的婚事,雖說陳將達不在了,但兩家約好的婚事不能變。
陳湘如心下一沉,她能夠打理內宅,就算不會,在南閩石丞相府十幾年,也看很多了,她原就會讀書識字,打理起來應當不算甚麼大事。
祖母活力了!
這是長輩的安排,陳湘如不能回絕。宿世的她,在亂世中沉浮,幾經展轉,做過南閩帝的寵妃、做過南閩石丞相的愛妾……每次都是身不由己,現在想要爭奪,但這倒是長輩的安排。她不敢回絕,倘若反對必然會被外人指責違逆不孝,再則如果兩小我合不來,他日還能再消弭婚約。
陳湘如心微微一沉,問道:“祖母,不是馬庭麼?”
他們原就是一對的,如許才更合適。
陳湘如憶起本身宿世身邊的侍女,無一例外,她們的名諱裡都有一個“綠”字,“今兒開端,你改名綠葉,小枝改名綠枝。”
陳家獲得陳將達身亡的動靜時已經是一月以後,陳將達在江寧織造府任職,同僚、老友頗多,少不得要大辦一場,讓世人前來記念,而馬家將會以姻親的身份前來,早前陳將達也與馬大人提過後代婚事的事,隻想待他從南邊收買生絲返來後再議,不想這一彆竟成永久。
未幾會兒,姐弟三人都到了,齊聚在偏廳裡。
老夫人微微蹙著眉頭,“湘如,你是嫡長女,必須得承擔起這個擔子。下去歇著,我這兒有趙婆子奉侍。”
此次,與她訂婚的是馬慶而非馬庭,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開端。
“你們……”都還是孩子呢,能幫上她甚麼。
陳湘如昂首,一臉茫然,很快道:“不如把mm許給馬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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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如,你父親的百日祭奠得好好大辦,我已給姑蘇馬家寫了信,估計就這幾天馬大人佳耦就要到了。”
趙婆子回聲“是”。
老夫人道:“從明兒開端,你領著大蜜斯去綢緞莊、染布房檢察各處買賣,明兒一早,你把陳家大院各處管事都請來,我要宣佈幾件大事。”
“如果支撐他坐上去,不久以後,江寧織造府郎中就落到他手上不說,隻怕我陳家大院的家業也要被他蠶食了去。東有惡狼,西有飽虎,我寧肯讓馬家人代做織造府郎中一職,也毫不置我們這房墮入危難當中,陳家大院是老太爺祖孫幾代人才建起來的,不能毀在我的手上。湘如這孩子,讓我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