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台小抽裡擱了一個盒子,盒子裡擱了幾封家書,又有一本《棋譜》,看來前身之前喜好棋道,拾了家書,一封封地寫了個遍,倒是前身與父親陳將達之間的手劄,說的都是些父親在外的見聞等事,影象裡,陳將達生前極看重這個嫡長女。
陳湘如又憶起前幾日,大略是老夫人癱後醒來的第二天,老夫人一臉凝重地對她道:“湘如啊,你爹不在了,我也癱了,這個家今後就交給你了。”就這一點,與前身留給她的影象是一樣的。
趙婆子說的陳將生原是陳湘如叔公的兒子,算起來是與陳湘如血脈最親的堂叔,藉著前身留給她的影象,這麼多年陳將生與她家算不得親厚,這個時候蹦達出來,任誰也猜得出來企圖。
她記得本身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可現在卻回到了十三歲的模樣,陳家大院剛產生了一件大事:掌家人、江寧織造府郎中陳將達,在收買生絲返來的途中船毀人亡,祖母陳老夫人不堪打擊,一病以後下身癱瘓了。她不解衣帶地奉侍在祖母病榻前,冇想幾日下來,連她本身也病倒了。
就算是宿世,她見過的好東西很多,也被這三盒子的金飾給怔住了,這軀殼果然是個貴重身份,陳湘如不由得心下暗喜。
陳湘如迷濛當中,感受著清楚的痛苦,這是她?又不是她。她記得本技藝拿半把剪刀要為獨一的親人陳月娥報仇。
陳湘娟咬了咬唇,眼睛紅腫如桃,定是背裡哭過一場,“祖母不能走動,腦筋倒是極腐敗的,她從昨兒到現在都問大姐七八回了。”
且不說織造府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就是朝廷也不會同意,偌大的織造府裡比陳將生更有資格做織造府郎中的人大有人在。
“大姐,快醒醒吧,大姐……”這是一個男孩的聲音。
見婢女拜彆,趙婆子這才輕聲道:“大姨娘領著族裡的將生老爺去老夫人屋裡了,大姨娘想接掌陳家大院,而織造府郎中一職,原是老太爺時就由我們這房人擔負的,這但是世襲的官職……”
她乃至還能體味到前身的痛苦與孤傲,姐弟離心、族人雖有畏敬之心,卻一個個靠著她度日、吃閒飯,關頭時候幫不上忙,就會出夭蛾子。
趙婆子是陳家大院的老仆,亦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頭,現在有五六十歲的年紀。
老夫人膝下隻得一子一女,女兒陳將梅嫁予揚州一書香家世為婦,兒子陳將達。
兩個男孩更是孔殷地圍了過來,拉著她的手,“大姐,你總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