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洪老太說道：“人老了，都是說走就走，一口氣提不上來就死了，普通的很哩！老七他爹暮年就癱在床上了，這下趕上老婆子一塊兒死了。早上老七媳婦去看的時候才曉得人死了，都梆（僵）硬了。”

本來老婆婆談天的內容我是不感興趣的，但是我捕獲到了我奶奶說的一句話：“洪老七的老孃老爹都死了？啥時候死的？昨早晨我家音音還送她歸去的……”

隔壁的洪老太抬高了聲音說道：“兩個老的伶仃住的，那裡有人奉侍他們？老七前麵的幾個兄弟姐妹，死的死走的走，現在就剩下老七媳婦了。常日裡給兩個老的一些米啊，菜啊，就算好的了。”

陰差說了聲好叻，然後就化作了青煙不見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是用的標準的淺顯話，慣性的就說出來了，我奶奶彷彿有些不滿：“跟著你媽去城裡住了幾年，本地話都不會說了？”

三爺爺也起床了，打著嗬欠走了出來。我感覺他昨晚因該還是冇睡好，我不敢去設想我爸現在變成甚麼模樣了……

我奶奶神采沉了下來：“你瞎扯甚麼？他們家冇得年青女人，長年又不走親戚的，哪有甚麼年青女人在他們家？就兩個老的。人都死了，現在說這些也冇用，等哈讓老三去他們家做做法事，這事兒就算過了。”

我下認識的走疇昔問道：“甚麼？洪老七的媽死了？他爹也死了？昨早晨還好好的啊，我送她歸去的時候她都精力得很……”

我奶奶抱怨我道：“你張起個嘴巴胡說傻子喲？洪老太嘴巴長，要說你撞到鬼了。”

我從小到多數是在奶奶和媽的夾縫中儲存的，跟媽在一起的時候聽我媽說我奶奶的各種刁蠻各種不好，跟奶奶在一起的時候，就聽奶奶說我媽的各種不好。之前我是跟誰在一起就聽誰的，感覺另一小我不好，做得不對，等長大了懂事了以後才曉得，實際上就是誰都有理，都有對錯，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也就聽聽罷了，不會感覺誰對誰錯了，同一件事從兩小我的嘴裡說出來對錯就不一樣了，這是我這些年總結出來的經曆。

我奶奶撇嘴說道：“她啥時候想起過給我打電話的？我死了她才高興，說不定當時候她還想得起來返來看看。這回返來一趟吵一架走了，估計她一輩子都不想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