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為夫去當鰥夫，你就去娶小狐狸精？

如何不說十年八年，也跟那蘇武似的，攜令出關去牧羊，人生孤單了，另娶個男人養一窩孩子，一去幾十年訊息全無，等我北堂傲老死了，你再返來呢？

“現在就在想。”柳金蟾抬手勾畫北堂傲的唇角。

黑暗裡，北堂傲猜疑眼在暗處驀地一亮：哄誰呢？一年？三個月他都感覺夜長夢多，讓你在外歡愉一年？老四落地了，都不知老五的爹是誰？

滿是守鰥的一群活死人了。後宮三千美人就變成了三千鰥夫……”

“為夫不要和你，隻做一夜伉儷，為夫要天長地久，和你白頭偕老！”還要給你養老五老六和老九……

為不讓北堂傲感覺她自此清閒無拘束的柳金蟾，憧憬得越是悲情，北堂傲浮上臉的淒楚就越深：

一年？

“不想！”北堂傲言罷，抿唇忍不住偷笑，要看柳金蟾如何哄他。

“那日喝酒，也有為妻在，不是麼？”柳金蟾淡淡地拋出題目地點。

想起舊事，北堂傲的眼立即就紅了大半，頓有他下一刻也要做鰥夫的自發，他有生父隨母而去的義無反顧，但他與金蟾的孩子卻都那麼小，莫非要他們也和他兒時普通，活在彆人嘴上的憐憫，公開裡嘲笑裡嗎？

好久，柳金蟾纔在北堂傲幾近要心碎了的時候，悄悄地說道：

“不睬你了！又欺負人兒！”北堂傲嘴巴一嘟，翻過身佯作不睬柳金蟾了——

恩愛伉儷陰陽兩隔，然後家破人亡，妻離女散，有妻不能跟，有女不能認，死了還得深鎖宮中，縱有有繁華繁華，權勢傾天，他北堂傲也不過是生不如死，形如走肉，皇家的一個枕上取樂子的玩物罷了。

幸虧是夜裡，不然柳金蟾得被北堂傲眼底裡現在泛動的情，活活醉死。

“不想！”北堂傲嘟著嘴，也不懂扒開粘人蟲似的柳金蟾，持續對著前麵的牆板，使他的小脾氣。

愛情的人，智商都是負數，她不得不打好防備針。

“那……不得她死了，我們伉儷才氣見上麵啊？”

柳金蟾抿唇，北堂傲的一顆心呼之慾出，就怕滿滿的墜落。

固然每次和柳金蟾閒話這些個東西，他都曉得柳金蟾會用心給他設個坑，但越是曉得如此，他就愛往圈套鑽，隻想看看這圈套裡裝著如何醉人的陷，隻是……佯怒老是要“必不成少”的小插曲——

太妃？

為妻更不想某日跪在你麵前，高呼甚麼‘臣柳金蟾叩見皇貴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