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慶聞言驀地一顫,好大的膽量!
薑慶怒從中起,一雙手早已在袖中緊握成拳。福海更是仇恨難忍,“這殺千刀的,竟這般暴虐!爺,我們這就去拿了他來問罪!”說著便衝要出去拿人。
“我家是耕戶,住在小葛村,家裡另有爹孃和一個哥哥。”山杏說道,彷彿是想到了甚麼。內心有些惴惴不安。
薑慶劍眉一挑,拉長聲線,“哦?世上竟有這麼巧的事?”
福海原也是農戶出身,因糟了惡霸莊頭的欺辱方纔敗了家業,為了討餬口兄弟姊妹都賣身為奴。本身福分好,賣進了待下人寬和的英國府,又跟了將他當兄弟的薑慶。他大姐姐賣給了彆家,被開了臉放在老爺房中,冇過幾年便被母大蟲折磨死了。是以福海最恨這類為虎作倀的莊頭。現在叫逮到了葛莊頭,對本來那惡霸的怨氣一股腦湧上來,渾身的力量皆想打到葛莊頭身上。
薑慶抿唇笑笑,一副東風對勁的模樣,攬住了山杏的肩膀。“葛莊頭此言驚奇,這丫頭甚得我心。我房裡還冇有知心的丫頭,正想厚著臉皮跟你討要了她去呢。”說完,便非常輕浮的捏了一把山杏的臉,非常得意的模樣。
葛莊頭見他這幅色中餓鬼,冇見過世麵的模樣,反倒是鬆了一口氣。乾笑道,“能服侍您,那是她的福分。”轉臉又對著山杏喝道,“還不快感謝爺汲引你!”
山杏垂眸,內心非常掙紮。一麵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一麵是恩重如山的主子。她想了又想,最後忽而下了決計普通,抬開端來,眼睛裡一片澄明顯朗。“我們一家報酬了餬口,租了葛老爺的地。不過幾畝地,年初又不甚好的,那裡有多少收成。一家四口可勉強餬口,交上地租罷了。可那葛老爺倒是個貪得無厭的,年年房錢要漲,交不上便要拿我和姐姐來抵租。我因年紀小,才逃過一劫,撥給了婉姨娘做丫頭。我姐姐一進了這裡,便被他糟蹋了。現在……現在因難產去了。葛老爺如許的為人,便是我不為了給主子報仇出頭,也決然冇有幾天好日子過的。反正都是死的,不如死的值得些。能給婉姨娘和姐姐報仇。”
葛莊頭石化在原地,渾濁的眼睛高低打量著山杏。喝道,“你這小蹄子,晚下尋你服侍,不知你躲到那裡去了,現在纏著小爺做甚麼?”一麵厲色,一麵心虛的去看薑慶。“我這的主子都不懂大端方的,衝撞了小爺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