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因為我們是人。”

怔怔的坐在地上，任由身邊灰飛石繞，麵上一片茫然。

半晌，她眼中溫情蕩去，取而代之的是漫不經心的笑：“但願墨族長不要食言，我等著你救人。”

墨離道：“我冇事。”垂眸，看了眼那拉著本身衣角的手，腦海裡不由想起鳳三一臉賴皮的扯著本身衣角的模樣，隨即耳邊傳來一聲輕喚，“阿離。”

在鳳三的催促下，墨軻一臉嫌棄的帶著鳳流雲分開了。鳳三目送兩人分開，喜滋滋的笑出聲。

墨長明想攔下墨軻，但是他底子攔不住。

“你看我乾甚麼？不熟諳啊？”

墨離繃緊的下頜不住的抽搐著，他倏忽間到了墨軻麵前，緩緩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冷酷的開口：“為甚麼你們一個一個，都要這麼剛強？我不想傷你們，不要再逼我。”

墨軻再站起，又是一拳，又飛出去……

白鳳道：“阿離在煩惱甚麼？”

墨離走出去時，視野自她欣喜的臉上掃過，隨即默不出聲地站定不動。

她牽起鳳流雲的手腕，輕聲道：“我帶你去換件衣服。”

鳳三扭頭看了墨離一眼，後者淡淡轉開視野。

白鳳點頭：“我一向都是如許的。”墨離心頭一窒，如果真如鳳三所說，對於鳳流雲來講，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是生不如死，那麼當年風華絕代的白鳳，若還是當年的白鳳，以山鬼之軀活著，又會如何？

鳳三頭也不回的拉著鳳流雲分開，一走進屋裡便大聲喊：“墨軻！墨軻！”

熟諳的人，卻不熟諳的口氣，讓墨離有些恍忽。

落日如火，染紅了半邊天空。

鳳三全然不睬會他一臉嫌棄，嘿嘿笑著，轉頭對鳳流雲道：“你跟著他去，不要鬨好不好？”

鳳三怔怔的看了一會兒，隨即視野被不遠處的另一道身影所吸引。

隔了好一會兒，墨軻才閒逛悠從樓梯拐角下來，身上已經換了身衣服，看不出半點早上受過傷的陳跡。

他的麵前站著白鳳，兩道一樣的灰，卻相遇在了幾百年後的落日下。

白鳳微感驚奇，喚了聲：“小鬼。”

墨軻站定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神情憐憫的傲視著他：“空有一身強大修為的你，有些東西，是你一輩子都不會懂的。因為你的眼中，看不到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

像是怕他聽不懂似的，她說的很慢很當真。

墨離薄唇緊抿，眸中波譎雲詭。

他問：“你以如許的形狀活著，會難過嗎？”